要是真的放權，人家還能大搖大擺出現在警視廳？不就是對自己充滿信心，認為琴酒就算發現什麼也動搖不了自己的地位嗎？

所以海川和弘決定找一個盟友，如果這個盟友不願意的話，他非常樂意為他制造條件。

當海川和弘從澤田弘樹的所在的酒店離開後，琴酒和BOSS都沒有對他的今晚的工作内容有所回應。

BOSS還能理解，琴酒不應該啊？竟然連個諷刺的呵呵都沒有！

算了，反正他更專注的是BOSS的态度。

……

“什麼！小元是犯罪組織的卧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相信！一定是陷害！是兇手故意設計的！”

還留在現場幫忙的宮本由美第一個不相信，其他人同樣都露出難以接受的目光，畢竟誰會想到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事還有另一幅黑暗的面孔，唯獨八萬木慎瞪大雙眼，這才緩緩意識到自己是被利用。

淚水還在宮本由美的眼眶裡打轉，雙手緊緊抓着萩原研二的衣襟質問道，“陷害！一定是陷害！說不定是殺害她的兇手故意這麼做的！萩原警官！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一定能還小元警官一個公道的吧！”

這就是組織卧底的厲害之處。

她能讓周圍所有的人都相信她是好人，從警校時期就打造好的形象不僅檔案查不到錯漏，甚至就連死了都有人幫她說話，質疑現場發現的證據。

換成以往的情況，萩原研二一定會安慰宮本由美，奈何這一切都是真的，他更是執行計劃中的一環。

他利用了他們所有人來消除小元警官的懷疑，讓她一步步走入陷阱。

他就是宮本由美口中的兇手之一。

“宮本警官，你不要為難萩原警官了，這件事搜查一課的同事會調查清楚的，如果是真的……我們也隻能接受了。”八萬木慎上前擋住了宮本由美，将她與萩原研二隔開。

“……什麼叫如果是真的……”宮本由美參與過幾次兇殺案，她清楚知道證據沒那麼容易造假，更知道萩原研二、佐藤美和子與伊達航不會騙她，現在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可是，她無法接受啊！

佐藤美和子也是。

因為小元警官學着松田陣平偶爾串門的關系，她對小元警官頗為熟悉，難以接受自己是被她利用的一員，然而事實就擺在面前，她作為負責調查案件的警官之一，必須保持客觀、理性的态度的才行。

“由美，你先回去，這邊我們會好好調查的。”

佐藤美和子摘下手套，輕輕地拍着宮本由美的肩膀安慰着對方，手下的身體微微顫抖，似乎正在極力壓抑着痛苦。

宮本由美深知身為警察的她不能打擾同事辦案，不能情緒化。

“抱歉，萩原警官，八萬木警官，我先回去了。”

宮本由美陪同另外兩位女同事一起回去，現場除了搜查一課負責辦案的人，還剩下聯誼的男性四人，其中與小元警官關系暧昧的男性警員已經被伊達航單獨拉去盤問情況，原因不外乎是問他是否有向對方透露過他們正在偵辦的案件，是否有給她接觸過相關證據的機會。

“謝謝小慎。”萩原研二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疲态，不過很快轉身即逝，“真是沒想到，我們都被她騙了呢。”

現實就是這麼殘忍。

在能山健暴露以前，他和所有人關系都十分不錯，根本沒有人想到他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猶豫地選擇殺了自己昔日的同學兼同事。

可惜事實就是現在太多的同事都想得太天真了，根本沒想過有人是抱有目的地接近自己，根本沒想到會有一個組織從小就開始培養卧底來接近警方。

要是這樣的力量投入其他行業呢？

簡直不敢想象。

不，或許他們早就已經這麼做了，所以八萬木慎他們才這麼不信任他們所有人，因為擔心其中混入卧底，一旦真的發生，那無疑是最緻命的打擊。

好在他與松田陣平已經及時将她找了出來，否則等其他人和她感情深入，等真的警方的情報被洩露，或者她學着能山健利用感情牌殺害了其他同事……那才是真的無法挽回。

被萩原研二感謝的體驗并不好，八萬木慎知道對方同樣很痛苦，與昔日的同事共事這麼久才發現情況的不對，而自己還要利用其他不知情人卸下小元警官的防備，更是要對伊達航撒謊……

不是你的錯，都是黑衣組織的錯。

這句安慰人的話已經被玩家們說爛了，萩原研二估計自己也知道，根本不用他再多說。

“萩原警官，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我們要做的是堅持下去，不能重蹈覆轍。”

是的，代價。

萩原研二想到了降谷零，他不能以真正的身份示人，為了毀滅這個組織，他手上的鮮血又該有多少呢？

他停下了嗎？他後悔過嗎？

沒有。

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來完成，他們不能在這裡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