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明海真理等人的追逐戰,英如松被迫挂上偵探的身份,真實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日本警方整體辦公水平簡直令同行都發指的地步。
“好的,我這邊記錄下來,兩名死者初步判斷都是男性,已經成年,什麼!在車外的男性死者的胃部還檢查出來尚未完全消化含有毒藥成分的食物!難道是被車内的死者下的毒?發現後惱羞成怒就放火燒死了對方!沒想到引來了熊!”
“……”英如松。
非常離譜且科幻的猜測,留在現場等女性傷員清醒的警察繼續和電話另一頭的同事溝通,完全沒有發現旁邊聽了全程的英如松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啊,剛才那名記者在現場發現了熊的腳印,說不定待久一點還能發現别的,可惜她有事情離開了,好的,我稍後問問看其他人有沒有在現場發現異常。”
玩家或許錯怪江戶川柯南那孩子了,一切都是部分日本警方的錯,他們收到情報不知道壓低音量交流,生怕周圍的人聽不到他們交談的内容;遇到問題不知道私下讨論,一臉苦惱地自言自語就說了出來,好像現場真會有什麼熱心人給予提示;當然,最令她難以理解的是,他們直接讨論起來要是現場剛離開的那位偵探(秋月麻美)還在就好了!
活該媒體說工藤新一是日本警界的救世主!你們要是有明海真理、伊達航等人的專業能力,又或者有佐藤美和子與高木涉等人負責任的态度,也不至于到現在一點長進都沒有!全都給我回警校重新讀!讓你們的教官好好看看自己教出來的都是什麼人!
安室透有你們這樣的同行真是他的福氣!
打完電話的警員注意到站在他附近的英如松,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光是站姿與眼神就讓他充滿信任感,似乎完全沒有考慮過對方萬一是兇手返回現場套取情報的可能性。
“英如松小姐是嗎?請問你和你的朋友有在現場發現其他異常嗎?”
一切都是為了調查,一切都是為了情報,這不是我們自己的國家,能力再差也與我們自己國家警方的辦案能力無關,我們的刑警都是認真負責,專業水平經得起考驗的。
英如松給自己洗腦了一番,終于調整好臉上的情緒表達,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警官先生不介意和我講一下現場的情況嗎?我曾經協助過警方辦過兇殺案,或許能為你們提供點幫助。”
“真的嗎!英如松小姐!那太好了!”警察眼前一亮,想都沒想地就将他們目前調查到的線索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日本如今的鑒定技術與遊戲外的世界相比較為落後,無論是鑒定起火原因,還是兩名死者的面部重塑都沒有這麼快,因此英如松僅能根據現有的材料一步步分析。
“女性傷者身上很多都是擦傷,根據她被發現的位置以及傷口的分部,應該是她在慌亂逃跑時摔倒所緻,因為山路有斜坡,她滾落一定距離後陷入昏迷。同時,她腿部的槍傷很新鮮,應該發生在她逃跑和摔倒前,或許這就是她摔倒的原因,她被人在後面追逐。”
聽着英如松分析的警員咽了咽口水,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管轄的地區還發生這樣惡劣的案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現場不是發現了熊的腳印嗎?為什麼不是熊在追她呢?那兩名人死亡的位置距離她似乎有點遠啊,說不定是為了吸引熊的注意力而不小心開槍射中了她呢?”
如果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後輩,英如松絕對狠狠一腳踹上去讓他長長腦子,她走到裝作昏迷女性的腳邊,掀開她腿部的被子,露出幫着綁帶的傷口,此時傷口還微微向外滲出血液,隻要用心就能發現流血是因為腿的主人過于緊張,下意識用力繃直身體,“你沒有發現這個傷口的不對勁嗎?”
“傷口不對勁?”一臉疑惑的警員尴尬地笑了笑,完全摸不着頭腦。
“正常情況下,我們背對着開槍者進行逃跑,子彈應該是從我們腿部的後方穿過,而你看她傷口的位置,子彈是從腿部的側面穿過,說明開槍時,她不是背朝着開槍者,以此判斷出傷口不是發生在逃跑前,這是第一點。”在對方睜大雙眼,一臉恍然大悟後,英如松上前一步,走到了女人頭邊的位置,指了指她咬得鮮血淋漓的嘴唇,“第二,她嘴巴上的傷口同樣很新鮮,通常我們在因為緊張、疼痛或者努力不發出聲音時,會下意識讓自己咬嘴唇。你看她的嘴上有數道傷口,都不是一次形成的,說明她最開始躲在一個地方,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被熊或者其他人發現,但她為什麼還是跑出來呢?”
“因為有人朝她開槍,她鮮血的味道吸引了熊。”
“我……”警員剛說了一個開口就被英如松打斷,仿佛知道對方要問出什麼問題,繼續說了下去。
“你覺得面對熊,是躲在車裡安全,還是躲在車外安全?為什麼那個男人會在車外呢?說明他一開始沒有注意到外面有熊,那麼他下車就有别的目的。”
而這個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現在裝作昏迷的女人。
“你覺得什麼樣的情況會讓熊放棄眼前的食物?”
……
科恩懷疑玻利維亞,基安蒂知道嗎?
身為搭檔的她自然是知道的,何況她還始終懷疑君度酒那該死的黃毛小子有問題!
這兩人指不定是一唱一和演戲給所有人看!
剛才明明她們距離那該死的警察最近!偏偏玻利維亞突然與對方拉開了距離!哪怕基安蒂兩隻眼睛都親眼看到玻利維亞的車速已經達到最高指數,依舊懷疑對方是不是在這上面做了假,欺騙了自己。
畢竟厭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她攻讦的目标。
選擇加入黑衣組織的人多少都有自己的欲望和目的,那些見不得人的肮髒心思隻有在這片黑暗世界中得以瘋狂滋長,沒有任何道德與法律的枷鎖,令她們如癡如醉,肆意享受犯罪的人生。
但玻利維亞沒有,她似乎對一切都不感興趣,如同沒有感情的機器人,看不出來一丁點她會選擇黑衣組織的理由,這就足夠引人懷疑了。
當然,基安蒂是不屑于學波本或者貝爾摩得這種說着惡心人的話去套取情報的,她更願意用手中的槍讓對方老實交代,沒了保護的君度酒說不定會恐慌得尿褲子呢,光是想想就讓她渾身血液沸騰,恨不得一顆一顆拔掉對方的牙齒,看他能不能繼續笑得出來。
可惜,基安蒂被君度酒耍了幾次依舊沒有長腦子,不知道有時候人就應該适當裝傻。
玻利維亞正因為她對一切都不感興趣,所以才顯得與正常的人類世界格格不入,需要不斷有人給她目标才能前行。
何況作為行動小組的負責人,琴酒可能在别人加入自己的小隊前沒有進行過一丁點調查嗎?他都沒有發話呢,根本輪不到基安蒂來指手畫腳。
沒辦法,行動失敗總要找一位能給所有人背鍋的,玻利維亞與其他人關系普通,唯一走得近的便是君度酒,黑衣組織裡沒有什麼真摯的友誼,隻有利益與暫時的合作,而她是最好的人選。
而現在,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