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我們去一次XX醫院。”
……
森若千夏的故事看似很長,其實不過7年多而已,反正暴露都暴露了,諾亞方舟也沒辦法繼續隐藏下去。
安室透推理出明海真理等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一回事,從森若千夏口中證實是另一回事。
原來他們的命運在那些人的世界中是早已被注定好的結局,他們所有經曆的相遇、相知、傷痛、别離,在其他人眼裡不過是一段劇情……金發青年這才發現瓜田愛等人對待他們态度的奇怪之處,原來這就是原因。
景光會因為卧底身份暴露而死,萩原會死在那場沒有明海真理出現的爆炸案中,而爆炸犯的同夥為了報複,會在幾年後讓松田為了拯救更多人主動選擇犧牲自己……女孩口中的搜查一課刑警中内沒有伊達航的名字。
金發青年内心有了不好的猜測,他相信伊達航對警察工作認真負責的态度,以他現在帶傷仍然堅持崗位的舉動來看,是絕對不會做出無緣無故離開搜查一課的舉動,其他人更不可能對他的消失隻字不提,那麼答案唯有一個……伊達航同樣犧牲了。
安室透無法想象另一個世界失去一位又一位好友的自己,他是以什麼樣心情與信念一步一步走下去。
當然,這個故事還遺漏了一人。
那麼你呢?
安室透想要開口詢問,卻意識到了答案。
森若千夏所講述的《名柯》劇情圍繞着江戶川柯南,有工藤新一和他的家人朋友、有搜查一課、有FBI、有黑衣組織……唯獨沒有她。
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同樣有讓風見裕也成為下屬,他相信自己的謹慎程度是會将對方的所有關聯人員都調查得幹幹淨淨,倘若森若千夏的資料有問題,自己一定能第一時間發現,除非……她已經不在了。
坐在床上神色依舊虛弱的女孩扯起一抹嘴角,像這樣将這麼多年壓在心中的秘密說出口,讓她感受到肩上的力量徹底放松了下來,她想要表現得不在乎,想要安慰眼前露出悲傷表情的金發青年,卻意識到自己現在一定笑得比哭還難看。
“或許我在當初那場交通事故中沒有活下來吧,所以後續的故事裡沒有我的存在。”
森若千夏所說的故事沒有結局,如同被人摁了暫停鍵,或許她本來就不知道結局,又或許那個世界的屬于他們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安室透用自己的手掌輕輕包裹着森若千夏的手掌,将自己的體溫一點點傳遞給對方,他慶幸這個世界的森若千夏還活着,心疼女孩早已知道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故事卻堅持走到了今天,“千夏,别說了。”
從森若千夏開始講述圍繞江戶川柯南展開的故事開始,安室透就意識到女孩最初并不知道之後會發生的故事,至少她所知道的比明海真理等人少很多。倘若她早已知道自己是黑衣組織的身份,以她此前對違法犯罪勢力的态度,絕對早就拉開距離、小心防範,更進一步便是直接将自己舉報到風見裕也那邊;倘若她早就知道自己日本公安的身份、和松田陣平等人的關系,或許會利用這一點提出交易與合作。
那麼森若千夏所知道的内容是誰告訴她的呢?
不會是明海真理等人,為了對付黑衣組織,他們必定會将所有有利于後續合作展開的情報都一一告訴她,而不是隐瞞了這麼多内容,這其中必定還藏着一個人。
安室透不禁聯想到森若千夏剛才異常的反應,而此前還有一次,那是怪盜基德替換成她的模樣後,自己将她喚醒時,森若千夏在那天同樣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金發青年的眼眸霎時冷下,對始終潛藏在幕後的東西起了殺心。
“有東西在你的大腦裡,對嗎?”
“……”森若千夏。
【……——諾亞方舟】
作為圍觀全程的人工智能,諾亞方舟不得不感歎安室透與諸伏景光是過于可怕的男人,他們僅憑借有限的線索就能推理到這一步。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便是真相,哪怕過于離奇,他們都相信自己的判斷。
森若千夏的沉默意味着答案。
安室透凝視着森若千夏的額頭,仿佛在算計如何才能在不傷害森若千夏的前提下殺死藏在她大腦中的生物。
倘若這是海川和弘所研究的芯片,他或許還能想辦法聯絡醫生進行治療,想辦法将芯片從森若千夏的體内取出……但如果這是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上的技術呢?根本無法捕捉的實體呢?森若千夏是否要被這樣東西束縛一輩子呢?那個東西的目的又是什麼?真的隻是簡單地想要改變原本故事的走向嗎?那麼它已經改變了很多的事情,為什麼依舊沒有離開呢?它能被銷毀嗎?
如果它真的強大到将原本的劇情都展現于人前,為什麼不選自己聯系在自己的身上呢?
“他此前綁定過很多不同的人,有因為自己的欲望沒有選擇正确的道路、利用劇情違法犯罪,有被其他人察覺了它的存在淪為組織的實驗體,有因為知道未來的走向而分不清現實成為瘋子。”森若千夏說完頓了頓,好似在等她腦中的另一個聲音說話,再繼續說道,“你們都是牽扯劇情最深的人,雖然提前得知劇情會避免很多危險,卻容易缺少經驗,比如說江戶川柯南,正因為他經曆了許多案件,所以他不願意讓自己的推理逼死兇手……有些事是你們必須經曆的。”
安室透非常清楚,這是森若千夏腦中的所說的話。
必須經曆的……簡直可笑,什麼叫做他們必須經曆的?親眼看着身邊的人死亡卻無能為力嗎?
“那它的目的是什麼?”
“他想要一個結局,為這個世界畫上一個完美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