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費奧多爾做出了肯定的回複,約好在淩晨零點四十見面。
退出聊天界面前,你給費奧多爾更改了備注:“諾亞的家屬”。
原來諾亞的全名是諾亞·陀思妥耶夫斯基?
“太宰諾亞·陀思妥耶夫斯基。”你把你的姓氏加了進去。
好,一個名字,混了三個國度,花盆種族的名字就是要這樣獨特。
你來到了首領辦公室,太宰正在翻一份報告。
你貼過去看,太宰隻是輕輕瞥了你一眼,沒有讓你走開。
報告内容大意是Mafia内部有成員偷偷将儲備的檸檬拿去販賣,已經抓到并處理掉,檸檬已全部回收并重新入庫。
報告人的名字是中島敦和泉鏡花。
有點奇怪的報告,畢竟檸檬不是不可販賣的東西,也不值得大量儲備,有理由相信這可能是某種暗語。
“朔君好像很空閑呢……這樣的少年在這個年齡,一般都在做些什麼?”太宰忽然看向立原。
“……燒殺搶掠?”立原不确定地說。
太宰靜靜地看着他。
立原改口,“……上學?”
太宰點了點頭,望向你,“朔君想去上學嗎?”
“我要和太宰先生一樣。太宰先生在我這個年齡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說。
“我十四歲時接受的是某醫學博士的一對一私人教導。”太宰說,“四舍五入和上學差不多。”
他騙人的時候真的面不改色。
很容易能猜到,太宰治十四歲時過的肯定是與死亡和血腥緊密聯系的生活,絕不是他說的這麼簡單。
“立原他們呢?”你問。
“他們接受的是Mafia裡一位幹部的訓練指導。”太宰轉了轉手中的筆,“朔君如果想的話,可以和他們一樣。”
“我不可以接受太宰先生的一對一私人教導嗎?”你眼巴巴地看着他。
“不行呢。”太宰微笑拒絕。
“啊……”你仿佛失望一般移開視線,旋即道:“那我現在去接受某神學專家的一對一私人教導,可以嗎?”
太宰治:“……某神學專家?”
“諾亞的家屬。”
太宰低頭看了一眼諾亞,仿佛在确定它真的隻是個花盆,“我記得諾亞是你從陀思君那裡帶過來的……”
你點了點頭。
太宰沉默地盯着你,好像在思考什麼,一直無意識轉着筆,“現在?”
從此前他與你通話時對費奧多爾的态度,可以看出,太宰并不怎麼待見費奧多爾。
他沒想過你會一連兩天想跑到敵人那邊去。
你再次點了點頭。
“朔君,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個危險的家夥……”太宰從抽屜裡翻了翻,從一個糖果盒子中找出一顆薄荷糖放在你的手裡,“我想知道理由。”
難道他以為一顆薄荷糖就可以買通你嗎?你怎麼可能是這麼随便的人。
你撕開糖紙,将糖果放進嘴裡,“他說帶我去二葉亭徹的住址看看。”
“那裡昨天淩晨就被封鎖了。”太宰眯了眯眼睛。
果然,太宰治也去調查過二葉亭徹。
“特務科的人封鎖的……”太宰說道,“安吾早在特異點爆發當天就去過教堂,用他的異能調查特異點的原因,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沒能查清事情經過,隻模糊地查到了有一個‘消失之人’。”
“安吾先生查到的?”
“是。即使你不說,特務科也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太宰說,“他們認為‘消失之人’有可能與二葉亭徹接觸,立即對二葉亭徹的住所展開了監視與調查。”
“但是費奧多爾先生說,在那裡守着的是軍警的‘獵犬’,不是特務科。”你說。
“看來認為二葉亭徹的住所裡,有某種危險的或者重要的東西啊……”太宰若有所思,随後他笑了笑,稍稍将上身前仰,與你平視,“說實話,我并不想朔君參與進與二葉亭徹、以及教堂案有關的行動裡。朔君真的想過去嗎?”
“太宰先生為什麼不想讓我去?”你問。
“因為不安全。”太宰說。
“但是Mafia本身就是在刀尖跳舞的職業。”你說,“我不明白,太宰先生,你在擔心我嗎?可你不會擔心别的Mafia。如果我過去,得到什麼信息的話,是對Mafia有利的,不是嗎?”
你說的好像有點太正确了,太宰默然片刻,慢慢地開口道,“你要小心點費奧多爾……你知道他在軍警那裡的通緝代号是什麼嗎?‘魔人’——惡魔一樣的人類,智多近妖的陰謀家。”
你知道,他說小心的意思就是,他同意你出門去了。
“費奧多爾先生說不會丢下我。”你說,“他對我很好。”
太宰治輕輕哼笑了一聲,“這種話誰都會說吧。”
你:“太宰先生就不會說。”
非常簡單的激将法,太宰明顯也聽出來了。
但他似乎想到了更多,因為他的目光有短暫的遊移。
“不會發生的事情,自然不必說。”太宰沒有順着激将法來。
趁他把文件拿起來整平的時刻,你飛速地朝辦公桌的桌面上看了一眼。
很遺憾,沒看見線條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