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以為你走了。
其實沒有。
你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打了個電話給Mafia首領的生活助理。沒過多久,你就拎着兩份晚餐,愉快地再次推門而入。
太宰治完全沒想到你會折返回來,他正坐在病床上給自己的手臂纏上繃帶,擡頭見你進來,一時沒掩飾好眼中的訝異。
“怎麼……”他放下手上的繃帶,看上去想問你怎麼回來了,話到嘴邊忽地一轉,變成了,“怎麼不敲門?”
“沒有空餘的手敲門。”你低頭瞥了一眼垃圾桶裡換下的繃帶和紗布,将餐盒放在床頭的桌子上,“要不我出去再進來一次?這次保證一定敲門。”
“……那倒也不必。”
太宰治換繃帶的動作十分娴熟,無論是把身體擦幹淨,塗擦傷口,還是把包有藥的紗布和新繃帶重新纏好,都隻用了相當短暫的時間。
也有可能是你的到來讓他加快了速度。
在他更換繃帶的時候,你出門把諾亞也抱了進來,拉起病床兩側的架子,将簡易餐桌的桌闆勾住兩邊的護欄,把餐盒放在搭好的簡易餐桌上。
太宰默不作聲地看着你做好這一切,“朔君本身也受傷了,為什麼不叫門口的護衛來做這些事——不要說是為了我或者其他的惡心理由。”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你打開餐盒,裡面的餐食還冒着熱氣,“如果不是太宰先生,我才不會做這些瑣事。”
“那還真是感動啊。”太宰看了看晚餐,一份是米飯、小菜和味增湯,另一份是日式拉面。
做法看起來和正常菜式沒有什麼區别,食材很新鮮,看起來令人食欲大增。
“為什麼有兩份?你——”
你把日式拉面移到自己面前,“這份是我和諾亞的。”
“朔君不覺得在别人的病房吃飯很奇怪嗎?”太宰冷靜地跳過了你的話語中的槽點。
“太宰先生才不是别人。”你說,“我來Mafia這麼長的時間了,還沒有和太宰先生共進晚餐過呢。”
太宰無言以對,下意識辯解道,“因為沒有時間。”
“為什麼沒有時間,太宰先生要好好反思一下,是不是太努力工作了。”你夾起被切開兩半的溏心蛋,嚴肅地說。
“……”
總覺得這句話有哪裡不對,但又挑不出毛病。太宰治估計也是這樣想的,盯着你的碗中溏心蛋流下的蛋黃,沉默半晌,忽然露出一個笑容。不得不說,就算繃帶裹得很嚴實,但這家夥笑起來還是很好看的。
“朔君說得對,不如幫我分擔一部分工作,這樣的話——”
“不要不要不要、絕對不要!”你立即搖頭拒絕,譴責地看着太宰,“用心險惡的大人——這還是太宰先生教我的呢,我是不會被險惡的大人欺騙的。”
“朔君好冷血喔——”太宰笑吟吟地拖長了音調,“你的監護人要被工作魔王打敗了,你卻不願意施以援手,這和見死不救有什麼區别嘛。”
“怎麼可能沒有區别呢,這根本就是兩回事,我隻在乎太宰先生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