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期間論文喜提接收的劉籍變身陽光開朗大男孩,不僅主動坐在離老李最近的位置上,還手舞足蹈地接話:“學術研究是師弟的興奮劑,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之間的大差異!”
薛珍铌翻了個白眼,怼人也不忘押韻:“想做rapper請先降低你的學曆。”
郁黎被逗得笑出聲,回答薛珍铌剛才的問題:“我覺得調研挺有趣的,而且收獲巨大,很期待在組會上彙報出來。”
“果然你和靳一笛都是怪物,腦回路和我們不一樣。”薛珍铌更痛苦哀嚎,“人為什麼要開組會?組會為什麼叫組會?我們能不能開組不會?”
“組不會是什麼?”臉上挂着薛珍铌同款絕望的陳向晚插話,“我們一組人各自論證自己什麼都不會嗎?那我同意開組不會。”
“你們還是沒打開思路。”靳一笛罕見地沒有遲到,和李躬行一起進了會議室,自然地加入聊天,“我們直接關組會。”
“妙啊!”薛珍铌兩眼放光,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博士,思維已經next level了,我們直接關組會哈哈哈,散會!”
“我看你們都是被讀研耽誤的相聲表演藝術家。”李躬行在會議桌盡頭坐下,“今年的畢業晚會替你們報個節目?”
“别别别。”薛珍铌和陳向晚齊齊搖頭,異口同聲,“已老實,求放過!”
好美麗的精神狀态!對師門産生全新認識的郁黎喝了口水壓驚。
“今天該你們請我喝奶茶了。”李躬行看了眼群裡的投票結果,滿意地放下手機,“來吧,開會。誰先?”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郁黎。
“那就我先吧。”郁黎淡定起身,打開自己提前準備好的PPT,說完調研過程中發生的事,成功收獲同門們的目瞪口呆。
“他們竟然敢打你們?”李門第一暴脾氣薛珍铌氣得拍桌,“這不得告他們故意傷害?不送進去關幾天都不解氣!”
“淡定,淡定。”李躬行壓了壓手掌,“已經有專門的調查組在處理了。”
他拍拍面前的資料:“一笛這兩天已經把調查材料的草稿打好了,之後再補充一下,提交上去,李福貴會受到相應的處罰。”
“草稿已經打好了?”郁黎吃驚,看向坐在老李旁邊的人,“不是說好了要好好休息嗎?”
怪不得這家夥今天沒遲到,還和老李一起出現,原來是提前去辦公室找人了!
郁黎在投影前氣成河豚,靳一笛倒是淡定:“我是讓你好好休息。”
“好好好,學術閻王誠不欺我。”郁黎翻了頁PPT,繼續彙報,“關于之前一直沒定下來的研究方向,我受到調研的啟發,有了初步的想法。”
看到投影屏幕上粗體加黑的題目,李躬行不置可否,反而詢問自己的兩位左右護法:“劉籍,一笛,你倆怎麼看?”
劉籍露出糾結的表情,嘴唇反複開合,欲言又止半天,還是擡了擡手:“讓師弟的學術負責人先說。”
“哼。”靳一笛保持着大佬坐姿,靠在椅背上,雙臂環抱在胸前,“過了氣的老生常談,沒前景沒含金量,不建議研究。”
直白的抨擊猶如晴天霹靂,把郁黎轟得石化在原地。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個選題并不符合當前主流的學術審美,但不至于被貶得一文不值吧?
同樣是勸退的話,從Wind口中說出來就好聽多了!
讨厭的靳一笛!郁黎失去表情管理,呲了呲牙,兇巴巴地瞪他。
“别急。”李躬行及時開口安慰,扭頭問劉籍,“你也是這樣想的?”
劉籍不敢再刺激可愛的小師弟,僵着腦袋,偷偷眨眼表示贊同。
“唉。”李躬行搖頭,“果然大家都是被裹挾着做研究的啊。”
“我覺得小黎的選題很有實際意義啊,非常典型的問題導向,如果能找到好的切入點,可以很好地助力鄉村建設。”
作為常年和學生打成一片的老教師,李躬行深谙溝通之道,在充分的肯定之後道出現實:“但是有研究意義不代表可以作為你未來三年的研究方向,這樣吧,今年的研究生課題申報不是快要開始了嗎?你就用這個主題去申課題,看看能不能成功。”
“即使不成功也沒關系,研究方向可以繼續慢慢找,這個研究題目我也可以配合你完成。”
“謝謝老李!”郁黎的眼睛亮起來,臉頰因為激動而變得紅撲撲。
他點了下投影屏幕,繼續彙報前不忘挑釁地再瞪靳一笛一眼。
“别總是打擊小朋友的科研熱情嘛。”李躬行替學生操碎了心,掩着嘴勸靳一笛,“你倆關系好不容易緩和了,别又一夜回到解放前!”
“我說的是實話,想讓他少走彎路罷了。”靳一笛嘴上否定,可整個人的狀态明顯認真不少,認真注視着郁黎的PPT,和老李說悄悄話的同時也不忘分神去聽台上人的話,“鄉村,信息不對稱,暫時找不出新方法的老問題,神仙難救啊。”
等等?靳一笛咽下後面的話。
郁黎的題目怎麼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信息不對稱……隐患與對策?
他愣了幾秒,突然抓起手機,動作幅度大得把周圍人吓了一跳。可靳一笛顧不得那麼多,忍着陣陣眩暈,手指在屏幕上點歪了好幾下,終于打開和竹子的聊天記錄。
和PPT上完全相同的22個字出現在眼前,巨大的失重感席卷而來,他屏住呼吸,全身血液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