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外面等你？”

“不用。”靳一笛顧不上病号身份，反手把郁黎按在自己剛才坐的椅子上，“你也休息一會兒，我自己可以。”

成功請到外援的年輕醫生把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帶靳一笛走遠，主動和郁黎搭話：“你倆隻是普通的同學關系？”

郁黎點頭：“他是我師兄，這樣算來可能比普通同學更親密一點？”

“親密的隻是一點？”醫生疑惑，“我以為你倆是情侶呢。”

大概是因為性别的特殊性，不願意在外人面前承認吧。醫生找到合理的解釋，便不顧郁黎的辯解，提醒道：“他不會有别的暧昧對象了吧？”

郁黎連連擺手：“我倆真的不……”

“别否認嘛。”醫生堅持說完自己的推測，朝門外揚了揚下巴，“看他剛才那個手機震動的勁兒，還遮遮掩掩不讓你看，肯定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要注意衛生安全啊。”他語重心長地提醒。

手裡握着的手機來了新消息，郁黎暫時放棄對醫生自證，劃開鎖屏，看到Wind的回複。

【Wind：剛才在忙，才看到消息。】

【Wind：解決就好，這樣我也放心了。】

【Wind：晚上當然可以語音，喜歡聽你碎碎念各種事情。】

【Wind：想你。】

最後兩個字看得郁黎臉紅，他咳了一聲，回給對方一個親親的表情包。

Wind沒再回複，倒是靳一笛從門外進來，身後還跟着年輕醫生請來助陣的導師。

經驗豐富的專家醫師一眼便看出靳一笛沒有其他問題，隻需要對手上的傷口進行清創處理。

“要不您還是給他開個檢查吧。”郁黎實在擔心，主動提出要求。

“行。”專家醫師大手一揮，叫學生開具檢查單。

到了檢查室外，靳一笛按照要求脫了外套，把手機也交給郁黎保管。

郁黎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待，打開短視頻軟件消磨時間，随手一刷便是Wind直播遊戲時的精彩操作集錦。

仔仔細細地欣賞了兩遍，再把熱評裡的誇誇全部點贊，郁黎點下分享鍵，把視頻轉發給Wind。

放在腿上的另一部手機亮了下，郁黎沒在意，繼續在輸入框打字：

【竹：好漂亮的操作QvQ】

【竹：我要把你這些高光操作都畫下來！】

知道對方大概還在忙，郁黎發完消息便推出企鵝軟件，正打算繼續刷視頻，餘光瞥到靳一笛的手機。

三條未讀的企鵝消息。

等會兒提醒下靳一笛回消息。郁黎沒多想，繼續把自己看到的各種有趣視頻分享給Wind。

直到靳一笛手機屏幕亮起的頻率愈發頻繁，他終于想到什麼，看了看自己這邊的聊天頁面，猶豫片刻，敲了個句号過去。

靳一笛的手機随之産生反應，屏鎖彈窗跳了下，顯示一秒鐘前收到了企鵝消息。

郁黎的呼吸凝固片刻，整個人僵在椅子上，任由荒唐的猜測在腦海中成型。

靳一笛和Wind，是同一個人？

不會吧？腿上的手機屏幕熄滅，郁黎僵着手指，輕輕點了一下，看着上面和自己發出的消息數量完全對得上的數字發呆。

有了前提假設，兩人之前相處的一系列奇怪之處便能得到解釋。

比如剛才在診室，靳一笛的手機瘋狂震動卻不許他幫忙查看。比如早上他明明在給Wind發消息訴苦，沖到洗手間關心他，跑到周正面前替他出氣的卻是靳一笛。

再比如……

那些在他遇到困難或不開心時，如同及時雨般降臨的直播。

樁樁件件的證據擺在眼前，形成完整的鍊條，可郁黎還是不願相信，盯着其中難以解釋的一環，反複琢磨——

如果是同一個人，他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