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鑰匙庫已經全部拿了過來,二十九區您都能監控。”
“十六區除外。”馮磊補充道。
秦淵淡淡問道:“人類居住地呢?”
馮磊說:“人類居住地可以,但是有關異種突發情況您都不能過多幹預。”
秦淵:“知道了。”
2065年12月6日,新城區迎來了第一場大雪。
二十一門的實驗樓重新蓋了兩層,他們不在采取防控局以前的措施,在森林裡隔絕出來了一塊專門研究實驗體的場所。
秦淵帶着人踩着皚皚白雪進去一樓,洛蘭先生和陸昱還在那裡對新抓獲的花豹進行麻醉。
這隻花豹是在死亡谷東邊抓到的,秦淵隔三差五總要出去一趟,從來都隻會帶3A以上的危險異種回來,洛蘭先生每次見到都會感到頭疼。
陸昱喘出一口白霧來看向門外,秦淵出任務了一周,通訊器信息從來都呼叫不到,上級也不清楚他到底探到了什麼地方。
人類未知的區域在地圖上劃上了圓圈,那些都是被軍方探索過的,陸昱給花豹打完一針麻醉觀察着這位上校。
透過窗戶望出去,秦淵腳上的皮靴在雪地裡踩出了一串足印,停留的時間不長很快就會被新雪蓋掉。
他穿着一件黑色英倫大衣踏進門裡把帽子取了下來,随手拍掉了肩頭上的雪。他的下颚線硬朗分明,在極緻的黑色中,半張臉在轉進來的時候被陰影遮住,他總是沉默不語,狹長的雙眸永遠都像一灘死水,裹着冬日化不掉的雪,刺骨的冰冷。
陸昱曾經一同跟赫萊德考入防控局,後來,他被分配到了二十一區從來沒走出去,赫萊德也被困在了防控局。
赫萊德經常和他提這位上校,行事果斷雷厲風行,雖然秦淵上校是二十一區的高級指揮官,但是他好像從來都不進實驗室。
他來了這麼久了,今天是第一次見到秦指揮。
他和新聞裡的那個人一模一樣,讓人不自覺的後退不敢靠近他。
洛蘭先生看見他進來,忙問:“死亡谷那隻夜鲮抓住了嗎?”
秦淵坐在門口的寒風裡,說:“它們變得更聰明了。”
“我的人死了一半。”
洛蘭先生渾身一僵,秦淵的眼下爬着烏青,看上去已經有好幾夜沒有休息了,他的狀态很不好。
“抓不到那隻夜鲮,人類基地會變的很危險。”
“我知道。”秦淵閉眸捏了捏眉心試圖緩解疲倦。
随着秦淵的動作,洛蘭注意到了他大衣上的白色蟲子。
“那是什麼?”洛蘭先生瞬間警惕起來,拿起槍支就對準了秦淵。
秦淵将身體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頭不斷紛飛的雪,說:“一隻死掉的夜娥,或許可以用來做标本,但意義不大,在死亡谷有很多這樣的東西。”
“夜鲮轉移了位置,這蟲子喜歡陰暗潮濕的地方,它可以幫助我們找到他的方位。”
秦淵說着就将蟲子摘了下來,他的語調清泠,外頭的異種越來越多,洛蘭先生從他的聲音中聽到了不一樣的訊息。
洛蘭沒有再問,拿着手術刀回到了實驗室内。
秦淵将蟲子丢在了雪地裡,帶着皮革手套的手慢慢将大衣領子立了起來。
他一腳踏進雪中,扭頭看向實驗室,透過巨型的矩形玻璃,秦淵幽幽的神色微怔,眼底的紅血絲幹澀的讓他麻木。
洛蘭先生聽着,他的嗓音低啞的猶如風沙裡面的碎片。
秦淵說:“豐度是多少?”
他在問花豹嗎?
洛蘭先生頓了頓,不太确定他所問的東西,說:“基因檢測阈值平穩,暫未發現有效變異,豐度值為35。”
洛蘭的話被吹落在風中,秦淵的肩頭被白雪覆蓋,他将手揣進衣兜裡看着那隻花豹,神情表現得很冷淡。
秦淵說:“具體數值呢?”
洛蘭先生回道:“多爾教授所在的研究所正在對花豹進行血樣檢測,今天送過去的是九批,我們再等。”
秦淵:“多久?”
洛蘭先生:“為了準确,它的血液會經過多個檢測機構剖析,我們需要三天時間分析花豹的豐度值。”
“好。”
秦淵看了一眼吊着營養液的異種眸光微晃,眼神裡的情緒慢慢變淡,洛蘭先生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在問花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