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推脫不了,這頓拒了總還有下頓,必須給個交代。
明蔚沒演過諜戰劇,這下是趕鴨子上架。
她本就是臉上藏不住情緒的人,又怕多說多錯,一頓飯隻能繃緊了臉盡可能一言不發,沈謙和她不熟,打聽幾回,無從下手,也就放棄不問了,反倒是沈遐多看了她好幾眼。
沈謙這一趟算是公差,有分公司的司機專車來接,等車來時沈遐稍稍退後一點,問明蔚:“心情不好?”
“沒有啊。”明蔚疑惑地回答。
但她今天話特别少。不知内情的沈遐抿了抿嘴唇,要麼就是不想和他哥吃飯。他也不想。
就不該帶這個多餘的人物來。
三人從地下車庫進的電梯,電梯上到一層打開,進來一個人。
姜行雲。
他還大大方方地和明蔚、沈遐打了個招呼,後兩位禮貌微笑着回應。
廂内陷入沉默。沈謙心想,這人我是認識的。
朱雅曾經發給他明蔚的花邊新聞,這張臉可不就是奸夫本人嗎——雖然說明蔚和沈遐老早就離婚了,但沈遐離婚後是個什麼狀況,他作為大哥清楚得很。
他站着不動,用盡整個眼眶的力氣去看沈遐的眼色,沈遐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那則爆料後續的下文沈謙沒有跟進,因為朱雅沒有再跟他聊起此事,導緻沈謙如今的腦海逐漸被種種猜測填滿。
16層到了,電梯門打開,姜行雲比了個手勢,讓明蔚先出去,他跟在後面。
他倆住同一層,還是隔壁鄰居。
廊道稍有些長,不說話顯得奇怪,明蔚打量一眼姜行雲的穿搭,明顯是私服,身邊也沒助理,問:“出去玩了?”
“吃飯而已。”姜行雲笑容滿面。
明蔚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了:“和女生吃飯。”
姜行雲擺了下右手:“别想多,和冉疏。”
這倒是出乎意料了。
明蔚側過身,半眯起眼:“你和冉疏?”他和冉疏不是沒有合作過,還是有她一起的三重唱——但放在私人關系上,這兩個人合得來嗎?她都不太确定。
走到房間門口,姜行雲笑着單手撐住門闆,重申:“你真的想多了,我和冉疏沒什麼。”
至于冉疏找他的原因,他卻不方便告訴明蔚。
冉疏約他吃飯,坐下來第一句就是問:“你覺得我和明蔚是朋友嗎?”
一個問題把姜行雲打懵了,在他的視角,這兩人關系從未好過,明蔚作為當事人也曾經實錘過她倆不和。
姜行雲謹慎地開口:“不是……吧。”至少節目前肯定不是。
“對啊!不是啊!”冉疏一拍桌子,直接應和道,“我和她從來就不是朋友!”
姜行雲被她這氣勢吓了一跳。
冉疏還給他比了個大拇指:“我知道這種事問你這種渣男準沒錯。”
姜行雲:“……”
冉疏坐回來一些,抱着手臂,說:“既然我和她不是朋友,那我們就是合作過舞台的關系,對吧?甚至我們還總是鬧矛盾,她老是不滿意!讓我唱好幾遍。”
姜行雲忙不疊地連連點頭。
“那現在我們之間就隻有競争對手關系,都是差不多年齡差不多時候出道的藝人,做‘對家’也很正常,對吧?”
姜行雲說對對對。
冉疏氣勢很足地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截胡了她的商務資源,也是公平競争,用不着和她道歉,更用不着感到内疚。”
姜行雲點頭點到一半的動作猛然凝固,像被按了暫停鍵:“你搶了明蔚的商務?”
冉疏斜睨他。
在兇悍的凝視下,姜行雲緩緩舉起雙手:“我不說話了。”
“總之你别問了。”姜行雲刷卡打開門,對明蔚眨眨眼睛,“我不能和你說。”
明蔚冷哼了一聲,低頭從褲兜裡摸出房卡。
不說就不說,她又不想知道。
蘇衍在兩天後準時落地,節目組事先知曉後提出了拍攝請求,蘇衍答應了,明蔚得以搭節目組的公車去接風。他這幾年作品屢屢拿獎,金牌詞曲聲名鵲起,《N重唱》不會放過這個噱頭。
搞笑的是節目組還安排了一束花,交給明蔚,想請她轉贈蘇衍。
明蔚坐在車上,抱着花哭笑不得,粉白藍配色,極其少女心的設計,由她送給蘇衍?
還正好是七夕。
插了一枚印有潞安衛視台标的小卡片,隻是除了拿着花的人,基本沒人看得到。
蘇衍走的VIP通道,下機後直接一路到接機車上,一上車就笑了:“這麼熱情啊。”
保姆車空間寬敞,明蔚将花束遞過去,意有所指地說:“畢竟你是《N重唱》的貴客。”
蘇衍接過去,垂眼瞥見節目組的卡片,笑笑。
“也看是誰來約。”
“好啦,回去請你吃飯,都有節目鏡頭作證了。”明蔚說。
蘇衍平時不大上綜藝,但私下和各大影視平台打交道也不少,本身就是個什麼都沒所謂的性格,在鏡頭前也當家裡似的,和明蔚交流得無比自然。
大半路程過後,節目組結束了錄像,送他們兩個到酒店。
明蔚提醒他:“我約了冉疏和聞翰一會兒來和你見面,check-in完就開會啊。”
“這麼壓榨?現在已經想掉頭回香港了。”蘇衍開玩笑。
“那看節目組放不放你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