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布媽媽突然覺得女兒安心嫁人也不錯,總比當路燈挂件強。
幸好,布安懷在懂事後明白了靠結婚也無法永遠當鹹魚,遂發憤圖強進入辦事處工作,冷臉薅靈獸管理局羊毛,能花局裡給的經費就不自己掏錢,去局裡開會時能多吃茶點絕不空着肚子,在躺平事業上幹勁十足。
“我還是喜歡這個版本。”林愉無比豔羨布安懷。
畢竟在沒通過人類常識學考試之前,她都不能算正式員工,待遇比人家差了一大截。
想到那些錯過的茶點,林愉就感到異常沉痛。
薅羊毛這事,可以不做,但不能錯過。
她歎口氣,去樓下給毛孩子們喂飯,放松一下心情,邊往貓碗中倒貓糧,邊喵喵嗚嗚地給松餅講《海滴閨女》。
松餅不懂什麼叫人魚,但它在理解什麼是奴隸,哦,奴隸就是世世代代聽别人話的人,奴隸的孩子也是奴隸。
天啊,它怎麼覺得它與媽媽就很像主銀的奴隸呢?
“怎麼了,又不吃飯,那媽媽就勉為其難地幫你吃吧。”預拌粉已經吃完自己碗中的貓糧,見傻閨女呆呆的,便又開始在對方的盆盆裡狼吞虎咽。
松餅怅然:“媽媽,我們和主銀之間已經隔着一層可悲的厚壁障了,貓生的意義就是這樣嗎?”
“不,女兒,當然不是。”預拌粉搖搖頭。
“那是什麼......難道,貓生也可以是曠野嗎?”松餅好似喵喵哲學家。
但預拌粉是純粹的大饞貓:“曠野是啥?我是說,貓生的意義應該是去櫃子裡整點貓條。”
“啊?”松餅絕望的閉上雙眼。
貓生,不該如此。
它回想起林愉初次直播時,那隻大橘貓的故事。
好,就這樣!
松餅走出貓貓們住的隔間,昂首挺胸,向貓咖的外廳進發,它要光明正大地從正門離開,告别溫暖的家鄉,去占領街區,統領小吃攤。
大貓興,喵喵王!
可惜松餅創業為半而中道遇見一對帶孫女的大爺大媽。
原本貓咖為保證貓貓安全,禁止小孩入内,可夏日暑氣重,大爺見孫女又渴又熱,就想來買杯冰飲,嘴上講是買完就走,卻借着稍微歇會的借口蹭空調與免費蛋糕。
“爺爺,奶奶,要不還是走吧。”小孫女已經識字了,坐立難安。
“咱們花錢了,顧客是上帝,他們還能趕人啊。”大爺沒把規定當回事。
而大媽則忙着把桌上的紙巾裝進背包,安慰小孫女:“就是,放心,有奶奶在呢。”
孩子無話可說,尴尬地隻搭了個椅子邊,默默扣着手,惴惴不安,但大爺卻坐得四仰八叉,俨然把這當自家客廳,開始遠遠伸出一條腿,外放刷視頻。
松餅來不及躲避,被大爺絆住,大爺也吓着了,差點踩到它。
“啊——”它尖叫一聲,到處亂竄。
“松餅餅,沒事吧。”林愉聞聲放下貓砂鏟,從隔間中飛奔出來。
松餅瑟瑟發抖地躲在一個年輕女生的腳邊:“有刺客......這個老登想謀害本王。”
“好了好了,乖。”布安懷把它抱在懷中,語氣不善,“喂,那邊那兩位,你們怎麼還在這?”
“他們一直沒走,還拿了店裡的紙巾。”年輕女生心疼地給松餅開了支貓條,與同伴一起指出老夫婦倆的不文明行為。
可那兩人振振有詞:“我們花錢了我們走什麼,你個年輕人能不能尊老啊,還是說你這店就是故意的,想拿貓訛我家的錢。”
“我們店裡有規定,你們快走。”林愉作勢就要趕人。
“幹什麼幹什麼,你還想打我啊?”大爺耍無賴,破口大罵,“我怕你啊,老伴,打電話給兒子,就說咱受欺負了。”
頓時,店中隻餘這人的嚷嚷叫喊與小孫女細碎的哭聲。
布安懷将松餅放在其他顧客手裡,上前拉開林愉,随後往地下一倒——
“哎呀打人啦,老頭老太太打人啦,還有沒有天理啊!”
她邊說邊拍手,感情飽滿,搖頭晃腦。
衆人驚呆。
但本體是奶牛貓的布安懷覺得簡直進入了舒适區。
哈哈,沒有人比她更懂發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