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小紫微微放松:“話粗理不粗。那麼我也不刻意與你裝友善,以後有問題就像這樣提出來,直來直去的,對大家都好。”
“嗯,我明白。”林愉贊同道。
觀光車在東北靈獸管理局的大樓前停下,小紫努努嘴,示意林愉把工作證戴上。
為防止暴露,工作證上沒寫管理局,隻顯示林愉是動物園後勤處的員工。
小紫事無巨細地叮囑着:“一會咱們去辦理下到崗手續,給你領取出入卡,這個卡也是内部的,千萬要管理好。”
一切入職工作完成後,恰逢金園長剛開過早會,正往管理大樓趕。
或許是應酬增多,他似乎比上次見面時又胖了些,氣喘籲籲,跑得滿頭大汗。
“哎呀,愉愉,我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金園長兩眼放光,怎麼看林愉怎麼喜歡,“一切都習慣嗎,你但凡覺得哪裡不适應都可以提,我盡量幫你解決。”
林愉眼見座肉山狂奔而來,吓得差點要往小紫身後躲:“金叔叔,我......”不對,她突然想起來人類的網絡說工作時要稱職務,忙改口,“園長,您慢點,不着急,我沒有不适應,這挺好的。”
“好...好,那就好,咱愉愉真懂事。”金園長從兜裡拿出包紙巾擦汗,示意她跟自己往裡走,去辦公室談直播的相關事務,“小紫,你把合同拿來給愉愉看下。這份合同我們是按照總局那邊拟的,專業性強,你放心吧。”
他特招林愉,并非是準備像簽約網紅那般依靠對方賺廣告費,而是希望能通過林愉來使動物園拓寬知名度,增加周邊銷量。
管理局下雖然有諸多辦事處僞裝成大小企業店面、供給經費,可規模小的情況不穩定,常常比蚊子還能吸血;規模大的又需要維持公司運轉,上交不了太多錢。
故而金園長為經費一事發愁,盡心盡力弄出各種辦法搞錢,甚至還自己上場直播給動物園的周邊帶貨,可惜銷量凄慘。
“嗷,所以您是想我也給動物園直播,然後再幫着賣賣東西?”林愉沒料到金園長給她安排的工作這般輕松。
金園長見她不抵觸,懸着的心緩緩落地:“對,不過還有件事得告訴你,因為你是被特招進來的,隻能被分配進特勤組,再加上你的特長比較稀缺,很有可能在某些情況下要陪其餘部門出外勤。”
沒辦法,管理局人手不夠,主打一個好用就往死裡用。
就像金園長最早乃獸醫出身,于是他除了要經營動物園、掌管局裡的财務辦公室外,偶爾還得去衛生醫療組坐鎮。
還有學會計的小紫,每逢結算季,都要被下面的人“請”走加班。
對此,林愉也有所體會。
畢竟在辦事處時,她與莫歸、布安懷可謂什麼樣的外勤全要出,上到幫忙接生下到處理家庭矛盾,能稱之為樣樣精通。
“您放心吧,我知道規矩,您别把我想得和其他人不一樣,太區别對待了,莫說旁的同事會有不滿,就連我自己也過意不去。”
“愉愉,你太客氣了。”金園長看她謙虛實在,不挑三揀四的,狠狠長舒一口氣,“那行,事情就這麼定下吧,你繼續跟着小紫去熟悉環境,看看辦公室和宿舍。咱這最近翻修過呢,空調也安了,條件很不錯的,不比總局差。”
他又講起總局。
出門後,林愉略微好奇地問小紫:“靈獸管理總局怎麼了,園長為什麼老說這個?”
“以後你肯定要面對總局的人,我也不隐瞞你。總局那邊特缺德,經常下來挖人,美名其曰搜尋人才,實際就是明搶。”一談到這事,小紫滿肚子牢騷,義憤填膺,“最奇葩的是有一次,總局的人過來,發現想挖的人勸不動,竟然順手拿走了人家畫的符紙,真叫賊不走空。”
靈獸管理總局的成立時間最長,而東北分局建立至今才将近十五年,仍有許多地方還需要細化,再加上有些靈獸隻把這當中間站,說走就走,才令挖人事件經常發生。
小紫化形晚,被親生父母抛棄,後由動物園救助養大,對這有感情,難以對跳槽的人有好臉色。
但她也明事理,知道在前途面前抛棄情懷無可厚非,抱怨幾句後遂停住嘴。
“你和我們簽了合同的啊,至少近幾年别想着走。”小紫望向林愉。
林愉理解對方的心情,颔首道:“我不會毀約,放心。”
而且和小動物們相處是多好的工作啊,她之前在貓咖裡能撸貓,現在估計能撸更多的毛茸茸了。
但是,事實總與想象有出入。
她進動物園時是走的員工專用車道,在園區最外部繞了一個大圈,見不到動物們,自然也聽不見動物們在說啥。
于是,當林愉在第二日正式上班、邁入動物飼養區域,隻覺得耳朵要炸了!
現場實乃百家争鳴——
虎山、左半邊區域中,獨居的單身老虎躺在地上邊打滾邊叫:“我要老婆我要老婆我要老婆,給我老婆!你們人類有毛病吧,把我一個單身虎安排在小情侶隔壁,有沒有人在乎我的感受啊!”
林愉向右半部分的場地看去,隻觀那邊的水池子裡卧着兩頭神色惬意的老虎,它們的尾巴親昵地纏繞在一起,如膠似漆。
“老婆,它好吵啊,等之後有孩子了,它吵到咱們的寶寶怎麼辦啊。”公老虎故意大聲說道。
母老虎舔舔自家配偶,深情脈脈:“沒事兒嗷老公,要是真這樣的話我削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