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主包這裡要變成靈異直播間了”
“為什麼遇見恐怖事件要來連麥啊,不明白”
“應該是想确定下并非靈異,而是寵物搞事吧”
“對啊,毛孩子就算再不聽話也總比阿飄好多了”
“小姐姐臉色好差,沒事吧”
蒂芙尼克死上司女士明顯大腦不太夠用,說話慢半拍:“嗯,我是這個意思,最近我家裡經常發生奇怪的事情。我臉色差是因為工作忙,不要緊的。但是愉愉對不起我不能連麥太晚,明天還要上班。”
“但明天是周六啊。”林愉詫異。
“我們公司隻有單休。”蒂芙尼克死上司女士苦笑道。
林愉知道人類社會中有許多無良老闆,無奈且同情:“好吧,那你仔細講講最近發生什麼了,或者你家裡有養寵物嗎,我直接問它們。”
“我捋捋,大概是從小半年前開始......”蒂女士歎口氣,愁眉不展。
蒂芙尼克死上司女士出身東北小縣城,父母都在家具廠裡當工人,勞心勞力一輩子卻積蓄微薄,助力有限,眼光不長遠,知道教育孩子卻無從下手,最終不得不全憑蒂女士自己來埋頭苦學、規劃未來。
一個人的打拼終歸是有限度的。
她考上大學後再考研,可奈何資質束縛,難以進入頂尖的學校,勉強讀完研後,面對求職的茫茫人海,到底差了許多人一大截,幸好專業對口,入職一家做電商的公司,雖朝七晚八,薪資普通,也算有了着落。
某日下班,蒂女士坐了快四十分鐘的地鐵回家後饑腸辘辘,因不舍得點外賣就買了火腿腸和方便面,準備糊弄一口。
“汪汪......”
超市旁邊的街道裡傳來兩聲微弱的狗叫。
那是隻又髒又瘦,尾巴上還帶着血的薩摩耶。
蒂芙尼克死上司女士家中養了一隻貓,是有毛孩子的人,最見不得小動物如此模樣,心生恻隐,拿出火腿腸掰下兩塊,試探着丢到薩摩耶面前。
那隻薩摩耶明顯餓壞了,吧嗒吧嗒吃完香腸,委屈地嘤嘤叫幾聲,惹人心疼。
“我今天穿的是新衣服,别貼我呀。”蒂女士往後一退,伸手揮開毛發打着绺的髒髒薩摩耶。
見此,髒耶耶立馬僵直不動,生怕自己被厭煩,眼神無比落寞。
蒂女士住的小區靠近小吃街,人員混雜,環境喧鬧,地面上因前幾日的幾場春雨而布滿積水,空氣中翻湧着潮氣和淡淡油煙味。
本該渾身雪白的薩摩耶髒得快要和這種地方融為一體,實在可憐。
“哎呀我不是煩你,可你也别粘着我,我又不能養你。”話雖如此,但本想早早回家的蒂女士腳步猶豫,眼神愈發憐憫,“别叫了,我沒錢帶你洗澡治病,我家裡還養着貓呢。”
這邊多是租戶,許多人養寵物不考慮太多隻求快樂,常發生棄養的事情,鬧得流浪貓狗成群,一窩窩地生,一窩窩地死。
但髒髒薩摩耶不懂,它僅僅知道被丢棄多日後,又有人對他好了。
“汪——”它對着蒂芙尼克死上司女士拼命搖尾巴表達感謝。
謝謝你謝謝你,耶耶餓了好久,好多人看見耶耶後都在罵耶耶,但是你卻喂耶耶吃的,你是好人,耶耶永遠記得你,耶耶想報答你。
它掉毛掉得光秃秃的尾巴搖擺一下,蒂女士的心就軟上一分。
“唉......”蒂女士長歎一口氣,暗恨自己的爛好心,“罷了罷了,就當做好事。”
她領上髒髒薩摩耶去寵物醫院洗澡看病塗藥,把耶耶變成幹淨薩摩耶後,帶回了自己家。
蒂女士租的是老房子,沒物業沒電梯沒安全性,但生勝在租金便宜且限制少,屋中寬敞有陽台,倒是不覺得擁擠。不像之前還住在市中心時,她與人合租,共用衛生間以及廚房客廳,私人活動範圍隻得幾平米,每天下班回家後簡直覺得這輩子完了。
“喵!”家中原住民小白貓圓圓見有外來大狗,十分不滿。
蒂芙尼克死上司女士将可憐薩摩耶擋在身後,把圓圓抱起來摸摸頭:“對不起啊寶寶,但是這隻狗狗被人棄養了,好可憐的,你們以後能不能嘗試相處啊,你是姐姐救助的流浪貓,應該也會理解流浪狗的吧。”
小白貓在外流浪漂泊兩年,居無定所,全靠人投喂,自然比尋常家養貓貓聰明,死死盯住薩摩耶半晌,傲嬌地冷冷扭過頭,重新回到貓爬架上打盹了。
如此,圓圓也算接受了新室友。
往後的日子裡,一貓一狗相處得還行,小白貓圓圓雖然總嫌棄薩摩耶愚蠢,卻不會欺負它,而薩摩耶天生笑臉,永遠傻呵呵地朝圓圓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