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化形,有使小琥陷入狂躁的風險;可一旦化形,小琥腦袋裡的記憶鎖便形同虛設,如果記憶混亂導緻對方神志失常,不僅辜負了何姐跟姐夫的信任,最重要的是,還會丢失跟盜獵案有關的證據。
他給了林愉一個眼神,帶對方悄悄走出病房。
“何先生說你在感知方面的天賦很好,等他回來,要檢驗一下你。”金園長越說越和藹,仿佛林愉就是自己親女兒般,“愉愉啊,你太厲害了,能被何先生這麼評價的人可沒幾個。之前咱這有一個,但後來被總局挖走了。到時候你注意觀察何先生身邊有沒有總局的人,小心點。”
林愉尚不知這意味着什麼,好奇道:“感知,是指感知記憶嗎?”
“對啊,小琥腦袋裡的記憶鎖是何先生給加的,一是避免小琥精神失常,二是希望保存住有力的證據。我簡單給你透露下,盜獵案的主謀很狡猾,之前我們抓住的應該隻是替罪羊,何女士去總局開會,也是希望能獲得權限重啟這樁案子,而小琥腦袋裡的證據很重要。”金園長膝下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從妻子族中認養的長女,一個後來撫養的刁紫疑、既小紫姐。
這兩人全是盜獵案的受害者,故而金園長一直支持何女士的重啟盜獵案。
但這支盜獵團夥的犯罪軌迹太複雜,橫跨好幾個省份,其中又有人類參與,靈獸的手伸不了那麼長,即便抓捕了某些罪犯也要移交人類官方管理,在案件對接方面容易出現問題,降低效率。
所以才拖拖拉拉這麼久,很難結案。
“我明白...正好這幾天我在休息,不用直播,可以全力配合局裡。”林愉從前久居湖底,卻也聽說過盜獵團夥的猖獗,正色道。
片刻後,醫療組的人發消息給金園長,說何明琥的體溫正在持續上升,為避免出現意外,是否能讓小紅使用昏睡符。
“可以。唉,也是沒辦法啊。”金園長打字的手有些遲鈍,拍拍林愉的肩膀,“好了愉愉,你先去休息吧,等何先生來了,我會派人叫你。”
“我在這陪着何大哥吧,我不累。”林愉隔着玻璃望向裡面,何明琥已經穩穩地閉上雙眼,安然睡去。
她常聽說他總失眠,這次終于能睡好了。
夜已深,但林愉還不困,靠在隔壁沒人房間的病床上戴着耳機刷視頻。
跟她連線過的很多粉絲都經營着賬号,一些隻是照常發視頻記錄生活,不溫不火,可有些極具節目效果的粉絲随她水漲船高,算是個小網紅了。
比如曾連麥過的【永不空軍】小妹妹一家,或許因為其良好的家庭氛圍和釣魚這件事自帶話題,現在已收獲十多萬粉絲,林愉還挺喜歡看她的視頻。
永小妹依舊膽小,永爸爸仍是耙耳朵,永媽媽還那麼的暴脾氣,簡直一家子活寶。永小妹還放假時曾拍過村子裡,講講那些出鏡過的動物,大狸貓照樣嘴饞、鸬鹚有了小寶寶......
有新生便有逝去,永爸爸二姑家的大黃狗似乎感受到生命在枯竭、偷偷上山離開,再也沒回來,留下狗子狗孫們繼續陪伴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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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淩晨,何先生風塵仆仆趕到,當時林愉正睡不着,随意洗了一把臉去樓上吹風發呆,爬在窗邊宛如隻鹹魚。
忽然,林愉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轉過頭,見何先生獨自走來:“何先生,您好。”
“小林,我們長話短說,先檢驗下你的能力。”何先生溫和的眼神中是無盡疲憊,顯然也是一夜未眠。
“好。”林愉懂事地應答道。
何先生把手搭在她的肩膀邊,因為乎男女有别,便十分紳士地伸長胳膊,拉開距離。
林愉伴随他的指示閉上雙眼,平心靜氣,開始冥想,漸漸感到一股澄澈清涼的神思湧入大腦,像抹慈愛和藹的笑容,令她想起了總會給孩子們做飯吃的林二爸。
“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何先生問。
“能啊。”林愉照常回答着。
然而,她突然發現自己并沒有張嘴說話。
林愉倏地睜開眼,有些呆愣。
“你在感知上的天賦果然厲害,後生可畏啊。”何先生收回手,欣賞地點點頭,“現在,你回宿舍休息,照常吃飯睡覺照常直播,要完全把心态放松下來,才能進入到最好的狀态。”
“但何大哥怎麼辦?”林愉不禁擔憂道。
“上來之前我看過他,他的記憶鎖還能支撐一段時間,但越早解開越好,方便我們仔細觀看證據,也可以加速遺忘,使小琥抛棄心底的陰霾。”何先生決定讓林愉來完成這項工作。
天賦和生長環境很重要,隻有像林愉如此涉世未深、從前一直待在水底的靈獸,才能做到心無雜念。
不遠處,跟随何先生前來的總局醫療組副組長若有所思,顯然是在考慮林愉的天賦和價值。
而這人身旁的金園長則如臨大敵。
不許搶人!
“愉愉她爸我好朋友,這孩子是我大侄女,不會去别的地方的。”金園長語氣幽怨,瞅向那位副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