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便發現這兩人都醒來了,開口道:“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路熹茗看不見那女子的表情,也不知道那人如今在做些什麼。她被一根繩子綁住了手腳,就這麼臉和肚子朝下垂在這萬米溝壑邊。再費力一扭頭,看到一邊的楚子淩,竟因身材高大,長手長腳的這麼一吊着,反而顯得比她更憋屈了,路熹茗不禁有些想笑。
她不知道這繩子有多能承重,也不知這女子是怎麼把繩子固定住的,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着對方能發發善心,别殺錯了人。
“小姐姐,真的是誤會啊,我們真不是長老會的!你是知道的,長老會怎麼會招女人呢?”忽地,路熹茗靈機一動,把楚子淩稍早時告訴她的“女人不能參政”這個信息點靈活運用在此,試圖證明自己的無辜。
路熹茗的帽子早就被她不知道丢在哪裡了,或許是烤果子的湖邊,或許是瀑布口,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她妝也被雨水沖刷幹淨,長發也披散下來,任外人怎麼看,都不能否認她生理上是個女人的事實。
女子冷哼了一下,輕蔑地回答她:“你能保證你不是,那他呢?除了長老會的人,誰會知道打開這通道的辦法?”
路熹茗一臉黑線,内心吐槽道:“确實,即使知道也得擋一波毒箭攻擊,不管怎麼想,能活着來到這裡的人除了長老會也沒别人了,合情合理,合情合理。”
沒等楚子淩作出反應,這女子便亮出了明晃晃的匕首,伸到他的耳邊,道:“你聽好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解開封印的辦法,不然,”她說到一半,把刀收走,又在轉瞬間駕到路熹茗脖子旁,繼續道:“你會親眼看着她被我割喉,掉下去。”
楚子淩眼神瞬間冷了下來,露出一絲殺意,攥緊了拳頭。
然而,他的反應路熹茗一點都沒看見。她心想,又來,又拿她威脅楚子淩。一次兩次的,煩不煩。她剛打算開口說你要不直接砍了這繩子吧,這世界老娘待夠了,沒曾想她旁邊的男人卻真的編出了個法子,開口騙人了。
楚子淩道:“這塔被神獸魚尾鼋守護着。”
那女子回:“這我怎會不知?然後呢?”
楚子淩繼續:“長老會當初選擇魚尾鼋,則是看中其使一切沉睡的能力。”
路熹茗心想:“這不廢話嗎,剛經曆過那一波昏睡,誰都知道了。我看你咋編。”
那女子似乎同樣顯得有些不耐煩,刀離路熹茗的脖子更近了些。
楚子淩繼續瞎掰:“因此,這塔實際上并無封印,這封印本身就是神獸的能力。若是将其驚醒,便會使其發動催眠術。”
“你若是想近神獸的身,或是入塔内救人,就得悄無聲息。一旦被其發現,則你便會再次進入沉睡。”
女子打斷了他的話,插嘴道:“就沒有别的方法了嗎?你們長老會養着它,總歸能驅使它吧。”
楚子淩接着往下道:“确實如此。但神獸隻認一人為主,若不是這人親臨現場發号施令,則即使同為長老會成員,也無法讓其聽命。”
“那主人是誰?”
“主管律法的莫秦長老。”
路熹茗斜睨着楚子淩,心道:“哇靠,你好大的膽子,這都敢往外亂說,他跟你很熟嗎?”
楚子淩像是感受到路熹茗審視的目光,偏過了頭,有些心虛,但嘴上卻依舊堅定地繼續同那女子說道:“我知你并無害人之心,抓我等也隻是為了獲得信息。若你願相信我們,我們可為你聯系莫秦長老。”
路熹茗:......真能把他請過來我跟你姓好吧。
她知道楚子淩是在拖延時間,但隻要這女子聽信哪怕半點他給的建議,将他們拉上來,他們都可以想個辦法溜走。
誰料到,這女子好像知道的比他們多,冷笑了一下,說出了讓路熹茗脊背一涼的話來。
“莫秦?我怎麼記得他的神獸是在翠林綠滟盆地的那個?看來你們是真的不珍惜你們的命呀,可别怪我沒給過你們機會。”
說罷,這女子便一把将刀子立起,她的刀尖擦過路熹茗的喉嚨,瞬間讓她破皮,流出血來。就在女子即将斬斷路熹茗的繩子時,她突然驚叫了一聲,随即“砰”地一聲倒地。
還沒等路熹茗反應過來,她和楚子淩便被先後拉了上去。
上來後,路熹茗才發現,現在居然已經是早上了。晨光從洞穴頂部灑下來,照亮了這洞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