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熹茗終于還是進來稽查司了,隻不過這次卻是以被審判的姿态。
她被反綁着雙手帶進審訊室。而那審訊室密不透風,隻有幾隻蠟燭在散發着幽暗的光。
“姓名?”在路上攔下她的一名黑袍綠領紋男子問道。
“路...路西。”路熹茗緊張之中胡編了一個名字,卻因為發音太像“Lucy”逗得自己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你今天中午的時候,用的名字可是林夢洋?”另一名黑袍紫領紋男子問道。他手裡拿着紙筆,似乎是在記錄他們的對話内容。
那紫領紋讓路熹茗想起了楚淵,原來他平日裡的工作是這樣的流程。也真是難為他了,審訊室實在太壓抑,路熹茗隻待了一會兒就覺得喘不上氣來。
也不知道他這幾日過得怎麼樣?會不會因為她而被人找麻煩?
念及此,路熹茗在心裡歎了口氣。早知道當時就應該果斷和他離婚的,也不至于如今可能害他受牽連。
“林夢洋有魔力,我沒有,我是石芯。我隻是和她長得像罷了。你們應該有她的檔案,你們可以查。”路熹茗堅稱自己并非林夢洋。
還好這個世界沒有指紋DNA比對技術,不然她的謊言早就被戳穿了。
紫領男子對綠領男子使了個眼色,綠領便離開了。不一會兒,他便握着一塊拴着細繩的藍晶立方體走了回來。
他把藍晶垂在路熹茗頭上,見藍晶發出的光并未有波動,就湊近紫領說了幾句話。
紫領聽完後問路熹茗道:“你作為石芯,為何不在風原谷,而是跑來有慶?”
看來,他們已經證明了路熹茗石芯身份的真僞。
路熹茗突然有些慶幸那一晚赤擎的火焰将她的魔力收走,才能讓她以這樣的借口在此時蒙混過關。
而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藍晶居然還有這個用途。
那楚淵也未免太危險了,特别是他上司還很喜歡藍晶,在辦公室放了一堆藍晶。楚淵每天在那樣的環境裡,豈不是很容易會被發現沒魔力的事實?
她隻好默默祈禱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藍晶的這一用途。
“我......我是被人拉出來的,他們威脅我要是我不聽話就找我家人麻煩。”路熹茗斟酌了一會兒,開始繼續杜撰起來。
“家人姓名?”紫領擡起眼皮瞟了她一眼問道。
路熹茗想,她故事編都編了,也不差這一句,便又硬着頭皮編了下去:“路風,和張桂香,是我父母,都在風原谷。”
紫領邊記錄邊問:“是誰威脅你?你又是在幫誰做事?”
路熹茗顫抖着回答道:“我不敢問,他們總是拿我父母威脅我,讓我不要多事。”
突然,那綠領插了一句:“你知道花海嗎?”
路熹茗懵然擡頭看向他,搖了搖頭,問:“什麼是花海?”
這真的觸及到她知識盲區了。花海,難不成是一個長滿花的地方?
紫領用食指敲了敲桌子,綠領便閉嘴了。
他并不打算解答路熹茗的疑惑,而是厲聲道:“頂替他人身份散布謠言,罪加一等,你可知?”
“我......真的是被威脅的......”路熹茗欲哭無淚,隻好眨巴着眼睛試圖喚起他們的同情,“我什麼都不知道。”
綠領男子湊近紫領,低聲問:“頭兒,風原谷的人我們是不是管不着啊?”
“那也得等風原谷的人出示文書來把她領回去,在這之前,依舊按環亞律法行事。”
綠領吐槽道:“真是的,最近總出些風原谷的人來鬧事,我們還拿他們沒辦法。”
“夠了,你再說下去,這個月獎金就沒了。”
路熹茗本來還準備了一長串騙人的鬼話打算抛出去,卻沒想到他們很快就結束了談話,又把她領到羁押處了。
“你且在裡面好好呆着,三天内風原谷若是沒有人來領你,那我們便會按環亞律法來處置你。”綠領紋男子說道。
怎麼可能會有人來領她嘛!她又不是風原谷的人!
這牢房看着很簡陋,卻很幹淨,沒什麼雜草墊,也沒有蟑螂螞蟻,隻有一張簡易床鋪,一個木制小方桌,還有一扇鐵窗。
綁着路熹茗的繩子此時已經換成了鎖鍊。
此時外面正下着瓢潑大雨。深秋時節,大雨很是罕見,特别是這樣幹燥的西部城市,一年都下不了幾次雨,卻偏偏在今晚下了。
雨滴飄進窗裡,打在路熹茗的床鋪上和衣服上,凍得她直發抖。
她暗歎,還不如在白堡裡呆着呢,至少還有孔雀陪着說話。
“我是不是又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路熹茗委屈地想着。
當差的人在走道裡來回走動着,腳步聲“哒哒”回蕩在空中,激起路熹茗對自由的無限渴望。
“要走嗎?”金嬉給路熹茗傳音道。
“其實也行,”路熹茗回答它,“畢竟我現在用的假名,趁着事情還沒被揭露出來就走,他們應該找不到楚淵頭上。”
“你還真的是重視那小子。”金嬉評價道。
“大概是吧。”
“你要去哪?”金嬉又問。
“當然是回嶽溪啊!”路熹茗不解它為何要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