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相間的小貓像是喝醉一般,暈陶陶地原地轉了幾圈,“喵嗚,喵嗚~”地叫着。
然後躺倒在地,毛茸茸的爪子還不時地抽動幾下。
“它這不會是……”白青葙有些擔憂。
無憂将躺在地上的小貓撿起來放在臂彎中,順手将它身上淩亂的毛理順。
“不必擔心它隻是吃的太飽了,消化完了就好了,這也算是它的機緣。”
那畸形的魚消失後,這裡的陣法也一同消失,這山谷的濃霧竟慢慢散去,顯露出真實的模樣。
不得不說濃霧褪去之後這裡也稱得上是世外桃源一般的風景
“糟了,快點,得趁其他人發現之前,趕緊采集混元藤。”提起藥鋤就開幹。
一邊幹還一邊囑咐無憂,“你還是一邊休息去吧,這裡我來就行。”看他短短一個下午的時間已經吐了兩次血,她真怕他一會就這樣嗝屁了。
無憂也不逞強,他現在确實覺得有些乏力,透支的靈力太多,再加上舊傷未愈,他确實需要先休息一會。
安靜地抱着小貓,一邊順毛一邊看着白青葙忙碌。
太陽西斜,夕陽的餘韻将白青葙的影子拉長,落葉被踩踏發出的破碎聲,與流水的聲音萦繞在耳邊。
此刻他竟覺得有些歲月靜好,白青葙此刻紅撲撲的臉上還帶着幾道灰色的指痕,像隻髒兮兮的小花貓,比他懷裡這隻好不到哪裡去。
大大的眼睛,像隻好奇的小貓看向他,如上好的寶石一般透亮的眼,被夕陽染成琥珀色,她淩亂的發絲透着橙紅的光暈,渾身都透着一股鮮活的生氣,讓人心生向往。
“诶——傻站着幹嘛,快來!走啦!”
白青葙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将他拉回現實之中。
無憂傻呆呆地盯着她看了好久,久到她再也忽視不了他赤裸打量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狼狽極了,但他也不能這樣一直看吧,她不要面子的嗎。
混元藤的收集告一段落,看了一眼天色,若是動作快些,應該趕得上将這個任務交了。
這樣她也能松一口氣。
白青葙踏上飛劍,看向無憂,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催促道:“快上來呀,愣着做什麼。”
無憂想起上一次的禦劍飛行,他想他暫時可能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的活動。
“我還抱着這小家夥呢,不适合禦劍,不如你先去交任務,我帶它回去。”無憂看着她的表情無比地誠摯,語氣誠懇,白青葙不疑有它。
“好吧,那我先去啦,不然今日就趕不上了。”但是看着衣襟還帶着血的無憂又有些不放心,“你真的可以一個人回去嗎?”
“放心吧,我比你想的厲害的多,不必擔心。”
白青葙想起那瞬發的種子和磅礴的靈力,現在心都止不住砰砰跳,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木屬性竟也可以用來戰鬥,“那好吧你自己小心。”
駕馭飛劍離開,白青葙的腦海中卻不斷地回放着無憂剛從戰鬥時的模樣,那藤蔓組成的巨傘,讓她不禁熱血澎湃。
世人總說木系靈根就應該在後方,作為後勤,作為醫師,不論做什麼都是被保護的那一方,但她不服氣卻又找不到方法。
但無憂讓她看到木系靈根原來也可以像其他的靈根那般去戰鬥,不是隻能催發些蔬果,隻能被保護,也可以去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心潮澎湃間,很快就到了事務堂的大門前。
現在這裡隻剩下寥寥幾人,等太陽完全落下,事務堂就會關閉。
急忙從長劍上下來,連劍都來不及收起,急匆匆地沖進去,把任務牌拍到櫃台上。
“啪——”
正偷懶打盹的幸南被這一動靜吓得一個激靈,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看清眼前來人是白青葙,她抹了抹嘴角,“你怎麼來了,是發現這任務的難處啦,想要退任務?”
“雖然我們關系不錯,但是我也不能給你開後門,該付多少你也得付,沒的商量。”幸南像個機關槍一樣,絲毫不給她插進去的機會。
白青葙喘着粗氣,急忙解釋,“不是——我是來交——任務的。”一句話斷斷續續喘着粗氣說完。
幸南的表情一下愣住,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個任務說難不難,但是在眼下這個情況下想要在三天的時間做完還是有幾分困難的。
可這才一個下午的功夫她就做完了?
白青葙接過這個任務的時候她就沒有抱着她能做成的期望,沒想到還有幾分出人意料。
“那好吧,我發信叫黃長老來一趟,驗收無誤的話,就可以給你結報酬。”
黃長老看起來很是心急,消息發出去還沒有一刻鐘。
便見一道人影急速從遠處閃現而來。
白青葙其實從未見過過黃長老,在她的想象中,這應該是個青面獠牙,看起來十分不好惹的長老。
但是眼前這個看着鶴發童顔,一臉和善的和藹老人,怎麼也與她的想象挂不上号。
“是你啊,青蓬那個小丫頭的女兒。”看到是她,黃長老愣了一下。
黃長老怎麼會認識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