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敲門聲不止,平淡有力。
“誰啊?”
俞言又問了一遍,打開了門。
“你好,我們是聯盟安城所的,這是警證。”
徐瑤說着,把證件放至身側。
俞言目前隻能靠着輪椅稍微站起來一點,姿勢很難受,她的語氣也急促了點。
“你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點小事,需要你配合一下,針對您昨天給出的線索,我們有了點眉頭。”
“所以?”
俞言掀掉了鬥篷。
“所以可能需要勞煩您跟我們走一趟,不僅是這件事,還有許遇那件事,抱歉打擾你時間了。”
俞言皺着的眉頭松開了:“沒事,那等一下,我先把直播給關掉。”
“好。”
俞言重新戴好兜帽,推着自己來到小房間,直播間的人聽見了隻言片語,滿屏都在刷着問号。
“今天的次數明天再補吧,現在有點事了,今天就先下播了。”
俞言關了直播間,脫掉黑外套,對着門旁的徐瑤道:“走吧。”
“這邊請。”
徐瑤上前幫忙推,到了樓下,徐瑤率先打開車門,車内寬敞,足夠一個輪椅進入,俞言被擡入車内,車上還有一個男人,整潔闆正的制服,腿側有槍。
俞言斂下神色,手腳縮着謹慎不觸碰到兩人溫熱的軀體。
車内有點悶,氣溫逐步升高。
徐瑤笑着安撫道:“别緊張,阿尼,開空調,後面太熱了。”
坐在駕駛位上的阿尼長臂一伸,打開了換氣扇。
窗外的風景迅速往後退,除了徐瑤一開始的那句話,車内直到結束才再次有了人聲。
“到了,下車吧。”
俞言一路跟着徐瑤走進一間整潔的房間,裡面有着兩張椅子,一張桌子,上面擺着兩盆花。
至少不是面對犯人的态度。
俞言暗地在心裡松了口氣。
她老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了,畢竟與許某的事情鬧得那麼大,況且許某都被抓了,她也逃不了一點,八成這幾天就在找她信息呢。
更何況...想着自己這幾天參與的一些事。
俞言覺得...
她怎麼這麼像一個恐怖分子。
青天大老爺啊—
冤枉,我是良民。
徐瑤讓小雨把俞言放在那,她則坐在另一邊。
監控室内,老尼已經已經調試好了聽筒,聽着那邊平靜的聲音緩緩傳來。
“你的名字?”
“俞言。”
“一直都叫這個嗎?”
“嗯。”
“好的俞小姐”,鋼筆在紙張摩擦的聲音細密地傳來,“您應該也知道許遇的事情了吧,她已經被聯盟認證了為拍賣行管理員D,針對您為聯盟安全獻出的這一份力,帝下表示很高興。”
“不客氣,這是我身為公民應該做的。”
老尼的視線轉至屏幕上。
徐瑤面上帶笑:“可以問一下您是怎麼知道許遇身份的嗎?沒有什麼其他的心思,隻是我們一直沒辦法精确找到拍賣行的人員,所以想讨教一下。”
“這個.....”
徐瑤臉上露出鼓勵的神色:“随便說。”
俞言面露難色,小聲羞恥道:“因為他當時把手環放到了我面前,我那時候看見信息上顯示了D,其實還是猜測的想法多一點,并且在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
徐瑤大概猜到了一點端倪,按下了桌底的按鈕。
“她把傳聲器給關了。”
老尼轉頭無奈對身後的高大男人聳肩道:“現在隻能看畫面了。”
兩人面色如常,不知是不是特意的,俞言懊惱地扶住了額頭,擋住了單薄泛白的唇。
這下連口語也讀不到了。
“我...他...對不起,我實在說不出口。”
徐瑤的手指輕敲着桌面,俞言表現出的就像一個受到創傷或是收到羞辱的女人,人們會對難堪的事難以啟齒,可這是審問的地方。
“俞女士,我們需要知道你的難處才有能力幫助你解決麻煩,如果是遭到什麼威脅,也可以告訴我們,聯盟護衛軍會盡最大的努力來保護每一位獸人。”
俞言差點被獸人倆字整笑場。
誰懂啊,被開除人籍了。
“嗯...我知道了他的心思,然後一個不知名的聲音忽然就出現了,他對我說了那個男人的心聲,然後我就秉着報複的心理就說了出來。”
俞言雙手緊攪在一起:“實在沒想到會沖上熱搜,占用了公共資源,真的很不好意思,也幫不上你們忙,更不好意思了。”
徐瑤:“沒事,我們會在你身邊派人手保護你的人生安全,畢竟,你應該也知道拍賣行是多瘋狂的一個組織,它對公民造成的危害實在太大了。”
“嗯,如果下次我再聽見那個聲音,該怎麼聯系你呢?”
徐瑤想了想,把手環遞到她面前:“那就加我的聯系方式吧,有事就說。”
“好。”
徐瑤:“不聊這麼沉重的話題了,喝口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