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位厄爾科先生後,菲利普明顯活躍不少啊……亞利瑟暗中觀察着,配合的讓人搭上自己。
比起樹枝,明顯是他這個‘人性拐杖’要更順手,菲利普嘻嘻笑着,毫不客氣的壓上亞利瑟的肩膀。
順着小道,厄爾科在前面向左拐着路過三間小屋子,又跟着向右拐。
“厄爾科。”菲利普耐不住嘴,“那邊都沒人住了嗎?”
“嗯。”厄爾科回應着,手杖拄在地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奧利亞伯爵大人在一個月前就向那邊發出通告了,未避免王女殿下及其侍從在巡邏中受到傷害,提前在那邊進行‘隔離’。”
“這樣啊……”菲利普捏着樹杈胡亂戳在地上,若有所思的颔首。
承受着菲利普一小部分重量,亞利瑟喘着氣,聽的這話不由得皺起眉頭,不解的将腦袋偏了過去。
因着情況緊急,剛剛他們并未能來得及反應,将那位黑影小姐和驢車連帶着一起,留在了那間居民小屋裡。
似是明白亞利瑟在想什麼,菲利普清了清嗓子:“不用擔心,塞西爾。你看見那個小姐給的錢袋了吧?”
“嗯。”亞利瑟點頭,“挺精緻的。”
話語一滞,亞利瑟猛然睜大眼睛。
不對。難道那位小姐就是王女殿下?《貴族勇闖教堂巷但被連人帶車一起和灰驢丢進木屋》,這好像聽起來不太妙啊。
“呵,當然。”菲利普哼笑一聲,“上層貴族的東西,就算是錢袋也恨不得全部刻上自己家族的銘文。她不可能獨自出來的。”
“就算王堡裡的那群東西,也一樣不……”
“菲利普。”厄爾科平淡的打斷了他,轉過身有所預料般揚手,摸索着抓住了菲利普搭在亞利瑟肩膀上的胳膊。
“我們到了。你先松開這位……塞西爾先生吧,他聽起來已經很累了。”
亞利瑟稍一怔愣,随即看向正前方。
低矮的單扇木門連接着由木條編織成框的籬笆,因着尚未入秋,綠色的藤蔓攀爬在上,還開着幾朵小白花。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木屋,大概三米高。
“好吧。”菲利普松開手,摸索着摁上木門,又偏過頭嘿嘿一笑:“現在,能說原因了吧。厄爾科?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來教堂巷一趟。”
懶得理會菲利普,厄爾科歎了口氣,向屋子内伸了伸手:“請進。”
“……謝謝。”亞利瑟收回目光,緩步走了進去。
單扇的木門閉合着,發出嘎吱的聲響。
木屋内異常簡潔,入目的隻有一張方長桌子和四個凳子,一隻灰色的、頭上白斑的鴿站在角落的木枝上,見着人進來撲閃着翅膀“咕咕”着叫了兩聲。
厄爾科揪着菲利普,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那麼,長話短說。”厄爾科簡述道,“在給艾莉絲姐姐寄出消息前,教堂巷就開始傳起一個奇怪的……故事?”
話語微頓,他繼續補充道:“我和納西斯爾并不能确認那是什麼,但宵禁時間,并不應該有人在外面。馬賽爾也沒有不要命的客人。”
“……最開始講述這個故事的人是貧民窟赫赫有名的那位‘将軍’,他被吓破了膽,像是瘋癫了一般,向衆人宣告着:一個黑色的影子從天而降,為他虔誠的信仰送上了一整袋阿斯。”
“哈?‘将軍’虔誠?”菲利普唇角抽搐,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臉頰。
“嗯。”厄爾科低笑兩聲,“那群人大概也覺得荒謬,但他們不得不信。”
“——因為這位‘将軍’在其後的幾天内,真的陸陸續續拿出了不少阿斯。”
“豁。”菲利普懶洋洋的應了聲,“但那也和我們沒關系吧?奧利亞伯爵大人都不願意屈尊管教的地方,偶爾混進去個真家夥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
“一開始,我們也這麼認為。”厄爾科聳了聳肩,“事實上……就在昨天宵禁前,納西斯爾在那群人裡聽到了一條新的消息。”
“一位渾身是血的先生抱着同樣血迹斑斑的女士從北邊過來了,剛巧經過貧民窟。”
菲利普猛然直起腰身,坐在他身邊的亞利瑟跟着坐直身子,直愣愣的看向厄爾科。
“那群人沒見過有人敢在宵禁時刻行動的,所以他們特地留了神,也成功聽到那位女士喊那位先生,‘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