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是明天報道，由于學校這個離譜的規定，整個校門口停滿了車子。

不斷有車往裡面進，還有其他車子出來。

直接把整條路堵死了。

坐在出租上的兩人對視一眼，宋時盛先忍不住，“要不然走過去。”

還沒入春，天還有點冷，更何況還拿着裝飾品的大包小包，真要下去走一段，面上冷風呼呼吹，實際熱得冒汗。

眼瞅着要擠半個小時，溫令羽絕對他更能接受步行過去。

從後備箱，一人抱着一箱子往小學路口走。

越靠進熟悉的大門，不由得回憶起上次來這裡是什麼時候。

時間久遠，溫令羽一時間想不起來，隻能排除錯誤選項，抽絲剝繭，終于是想起來了。

溫昕剛上小學一年級，報道第一天，一直賴到了下午。

溫令羽當時已經回來了。

“哥哥為什麼不用去？”溫昕看着躺在沙發上刷手機的溫令羽，十分不滿。

突然被提到，溫令羽愣了神，慢吞吞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說我嗎？”

溫昕還在鬧着說不去，溫父好聲好氣地哄着她，“哥哥已經去過學校了，等下我們去了也能回來的。”

“不相信，以前他去了學校，一周才回來一次。”溫昕還記得溫令羽讀小學住校的事，以為她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聽此，溫父舉手保證：“不可能，我們今天還要回家吃飯。”

溫令羽眼看自己脫離了戰場，就想着回房間躺着休息一下，就這麼一下，被溫昕這丫頭逮住了。

“我要哥哥陪我一起。”

溫昕終于開尊口說要去，溫父直接拉上溫令羽就上車，完全沒征求過溫令羽的意見，扯着就走。

直到一行人上了車，溫父才終于安心下來。

“終于可以去學校了，再不去媽媽回來要罵死我們兩個。”溫父松了一口氣。

溫昕雙手背着她新買的書包，偏頭看溫令羽說道：“哥哥，上學開心嗎？”

對方是真的好奇，溫令羽思索了一會兒，“開心。”

由于是下午，報道的人都走完了，小學門口沒什麼人，甚至整個校園都是靜悄悄的。

溫父要帶着溫昕去找教室，見班主任，溫令羽走不了就在校園裡瞎逛。

沒想到再一次來，是幫别人布置教室。

宋時盛在校門口登記了名字，兩人順利被放了進去，教室在三樓，路過其他門口，可以看到裡面正布置得熱火朝天。

有些教室更加恐怖，家長直接把能叫來的家裡人都叫來了，十幾個人在小學生的教室裡，本來寬大的室内都顯得狹小了。

溫令羽看得入神，走在前面的宋時盛也好奇，走過來一看，是個大陣仗。

與之相比，他們兩個的東西太寒酸了。

“我們這會不會太少了？”溫令羽不敢确定。

眼下，宋時盛頭都快大了，沒想到這不是件好差事，“夠了夠了，小孩子不要攀比，所以我認輸。”

心态漸漸放平，沒有什麼負擔地裝飾去了。

活幹到一半，溫令羽把牆上最後一個裝飾貼好，就準備出去透口氣。

裡頭暖氣吹得久，他有些頭疼。

剛一出去，就發現門口站着個老頭衫大哥，光想着這冷飕飕的天氣，就可以猜出他不是個正常人。

老頭衫大哥也認出來了溫令羽，樂呵呵朝他打招呼，“小夥子是來完成我大哥任務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

溫令羽沒對大哥黑臉，他不答反問：“這位大哥，你大哥在不在附近？我想和他聊聊。”

老頭衫大哥“嘿”了一聲，“見我大哥，那你要等幾天，他在鄉下，一來一去趕路要好幾天。”

這倒是意外了，而且據他所知，鬼之間沒有聯系方式。

溫令羽心裡有了猜測，“你是要跑到鄉下和你大哥說啊。”

許是語氣裡的驚訝太顯目了，老頭衫大哥一臉不好意思，“唉呀，小弟這份工作不好當啊。”

說着，他嫌棄站着太累，直接坐在了走廊的地上。

溫令羽肯定不能像他一樣，隻能裝作靠在牆壁上思考人生，然後繼續和老頭衫大哥對話，套出一點消息。

“大哥，你們當時拿出來的照片太舊了，我看不清楚，這人是誰啊？”溫令羽邊問邊看對方的反應，擔心會不會被對方發現他在套話。

老頭衫大哥撇撇嘴，他搖了搖頭，沒說話。

這可給溫令羽看着急了，“是不能說，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