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完全沒法接。
突然,酒保從吧台那過來,對阿辛說道:“你上回不是說想找個工作?要不然留在這裡清理衛生?”
正值寒假,阿辛不想整個在家荒廢自己,于是早早和人脈最廣的吧台酒保講了,希望他能有渠道介紹一下。
做鬼的,沒什麼時間概念。
以至于假期都結束了,工作還沒有着落。
阿辛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接下來沒時間啊,這裡很忙?”
酒保歎了口氣,“自從上次的宴會一開,大夥兒都知道了這裡,來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實在是忙不過來了。”
“要不我留在這裡,反正我平常沒事。”老頭衫大哥心血來潮,想給自己謀個工作。
酒保這才發現,他的旁邊還站着一個,光看臉還有點眼熟,總覺得是認識的,“你以前是不是來過?有點面熟。”
與其說感覺,不如說是不敢認。
跟在那群不講理的大佬後面,能動手絕不動口的土匪小弟,誰敢随便認。
“前段時間我還跟我大哥來過呢。”
聽到對方承認,酒保差點要當場表演個暈厥絕技。
幾個小時的相處下來,阿辛已經改觀了态度,甚至對之前的偏見感到抱歉。
“哥,我給他擔保,他一定做的好。”阿辛抱着突然升起來的江湖義氣,要給老頭衫大哥争口氣。
這裡确實需要人手,酒保得到了阿辛的保證,也就隻能收下人,還給他安排了住宿,不至于讓他流浪在外。
到了後半夜,溫令羽還惦記着白天的課,先一步告辭。
開學的課少,但是活動多,因為學分加入的部門,在幾個月後的今天,如回旋镖似的打了回來。
幾乎是睜眼活動,閉眼叫人。
甚至為了晚上的籃球賽,要晚上十點才能回家休息,比八點下晚自習的人都晚。
忙過了這一陣,就迎來了清明假。
溫令羽盯着清明假期的公衆号宣發,連配圖用詞都得細細把關。
“溫令羽,你清明假期留學校嗎?”副部長正在抓苦力,還有幾個視頻需要采訪和拍攝。
整個部門,留在學校的不多,像溫令羽這種,連家都在本地的,那更是稀少了。
以往清明,溫家是要回老家那邊的,祭祖是整個村的頭等大事,除了正當理由,否則是不能缺席的。
前幾年高中學業繁忙,不去就不去了,但今年閑下來,是得回去一趟的。
溫令羽回答道:“清明要回老家祭祖,不在這裡。”
副部長的算盤落空,但假期總不能強硬讓人留下,“好吧,我再找找其他人。”
有了副部長的提醒,溫令羽破天荒回了溫家。
平時和溫父的交流,就是每月的生活費打款,其餘的連個日常問候都沒有。
但到底是祭祖大事,不能敷衍,溫令羽還是回了趟家,沒有打個電話三兩句說清楚。
溫父正為這事犯愁,他早就不想趕路回去了,而且老家那邊連房子都沒打掃,住不了人。
“你回去一趟吧,代替我們全家人。”溫父少幾次看溫令羽順眼,“反正你也十八成年了,可以去了。”
溫令羽突然記起他的幾個叔公,一點面子都不留的那種,“叔公問起來,你用什麼理由?”
溫父不禁打了個冷顫,他記得被支配的感覺,“今年小昕要升初中了,要陪讀沒時間,反正你就這麼說,他們一群老頭不能說什麼。”
眼看溫父已經下定決心不回去了,溫令羽也不會費心思去勸。
出了溫家大門,呼吸門外的空氣,總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連與溫父聊這麼幾句都覺得難熬,他已經快記不起曾經想溫父常回家的時刻了。
假期前課程一結束,溫令羽直接從學校趕到高鐵站,當晚就準備回。
還沒正式放假,沒有新聞上播報的那樣擁擠,整個車廂剛進來時隻有幾個人。
溫令羽選的是三人連坐,靠走廊的位置。
阿辛看着不斷倒退的建築,突然想起來上一次和溫老回去時候的樣子,“鬼當久了,我忘了有高鐵這回事,日夜兼程跑回去的。”
腦海中頓時出現了畫面,溫令羽有些哭笑不得,“難怪你們一走就是這麼久。”
“可能老先生記憶中都是山路舊路,全程在繞路,到了地方都半個月過去了。”阿辛吐槽起來,絲毫不帶客氣的。
溫老被說得臉紅,“我第一次,誰能想到這麼遠。”
話也沒錯,坐高鐵都要好幾個小時,他們要坐到最後一站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