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不來了?”
課間時間,溫令羽注意到他有未接來電,趁還沒上課,到走廊上去接聽,此時的劉子遠已經上了回去的公交車,怎麼樣都趕不上了。
劉子遠不知道碰見了誰,與溫令羽說話時久久不能平複心情。
“曉遠公司的計劃書就是我制定的,後續跟進也應該由我負責,我要回到公司。”劉子遠說完直接挂斷了。
溫令羽隻好打回公司,問同事發生的具體情況,以及劉子遠是否真的來過公司。
在同事的口中,知道劉子遠來到了辦公室,等負責人小方進去,沒幾分鐘劉子遠就出來了,誰也攔不住。
“小方和他有什麼矛盾嗎?”溫令羽還記得劉子遠問他的問題,第一反應就想到他們之間的淵源。
同事是新來不久的,但他比溫令羽會說話,來得晚但在部門裡混得開,跟誰都能說上幾句話,久而久之,也知道了公司很多八卦密談。
早在事情剛發生時,他就問了公司老人,知道了劉子遠和小方兩人之間的糾葛。
小方比劉子遠進公司早,在公司一向沒什麼存在感,有活幹的時候才會找上他,剛開始的小方把這當成一種重視,把幫别人幹活當成榮譽。
也因為此,在部門裡的人緣很好。
劉子遠比小方晚了兩年進公司,敏銳的“嗅覺”使劉子遠早早拿了幾筆大生意,連組長很快注意到來了這麼一個新人,開始把重要任務交給劉子遠。
本來小方負責帶人,一下子手底下的新人蹿了上來,超過了自己,心裡難免會有不平衡的時候。
劉子遠任務完成得很好,連組長都開始争他的名頭,從劉子遠手裡搶項目。
孤立無援的他,隻能任由組長搶走功勞,獎金榮譽一筆筆被拿走。
上報的路早就被掐死,劉子遠無路可走,放任自己在泥潭裡掙紮。
剩下一點肉渣子,慢慢的,劉子遠連生計都出現了問題,瞞着組長,自己同合作方聯系,自告奮勇為合作方做事來謀求一個固定對接人的身份。
這樣做,能不至于讓組長搶了去功勞。
最終落得個辭退的下場。
仔細想想,整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小方,一封舉報信加上他的手段,結果是讓兩個人都走,而且自己又得到了資源和機會。
把曉遠的事情處理好,何愁升職。
溫令羽将事情轉述給宋時盛聽,太戲劇化了,宋時盛不敢相信,他抓住了重點,“你是想說劉子遠接的私活也是為了拿下項目?”
“這個還有待深究,但劉子遠被舉報的事情真的是小方做的嗎?”溫令羽更在意舉報者,要真是小方,他就成為了被算計的一環。
宋時盛哪裡還記得舉報信的名字,先是搖了搖頭,覺得溫令羽是否太偏袒劉子遠,想起他們兩個曾有關系好的流言傳出來。
但下一秒,看見溫令羽緊皺的眉頭,他就反應過來,是想歪了。
認識這麼久,而且連教課的老師都是同一個,思考方式一般無二,兩人想到一塊去了。
作為老闆,被員工算計了。
宋時盛趕緊給助理發了消息,讓他把舉報信重新傳一份給他。
“郵件是我助理收的,我讓他傳我一份。”舉報肯定不是實名制,但隻要舉報人用公司電腦,有痕迹就查的出來。
助理還在公司崗位上,收到消息半點兒不敢耽擱,找到了發過去。
“能查到是誰發的嗎?”宋時盛接收到了郵件,繼續問道。
溫令羽在看舉報信的内容,對方應該是觀察了好幾天,證據非常詳細,難怪宋時盛看過這麼生氣,沒聽人家解釋,直接辭退了。
證據齊全,真實可信,造假不了。
過了半個小時,助理才回複:“查不到,不是用公司電腦發送的。至于發件人的郵箱,查的範圍就大了,還需要嗎?”
實際上是問值得嗎?
宋時盛沒讓助理繼續下去,則是撥了個電話給溫遠。
溫遠知道兩家公司的合作進度,連在停滞期也清楚,換成其他人,肯定就上門催了,但是因溫尋而湊成的合作,一時間還不好開口。
輪到宋時盛主動打來,絕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時盛,怎麼了?”溫遠選擇先叙舊幾句,之後再開始談正事。
宋時盛要問的話很多,在腦子裡轉了幾圈,斟酌後才說道:“我公司一名員工說在你公司兼職,就想來問問溫叔叔,有沒有這回事。”
話有點繞,溫遠還是從中理解了他的意思。
還認為是宋時盛反客為主,仔細想想,或許不是博弈,而是确有其事。
“我讓我助理去查一查,晚些時候回複你。”溫遠挂掉後立馬把他們公司負責人喊了過來。
開始當然不認,但在聽到對方公司的名,誤以為是被告的密,沒有轉圜餘地,隻能坦白交代,希望老闆能從輕發落。
單是生意上的夥伴,溫遠必然睜一隻眼閉一眼,就當沒這回事,也不會認。
情況不同,對象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