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很真實地翻着白眼。
下一秒,蹬着腿躺在地上了。
冷慕白八風不動地等她下一步表演。
可是一個教室裡的演員們紛紛上去配合,她們有的扶着老師,有的掐人中,有的幫着老師罵她“粗俗無禮,毫無尊師重道之意”。
現在看見老師倒下了,她還不趕快去扶。
冷慕白則認為,嚴格意義上來說她還沒有上這個老師的課,所以她不算是她的老師。
因此她消消停停坐在原地,冷眼看着這個老師被一群人沖上去搶救。
說實話,她甚至有點想笑。
這幅畫面,實在是太荒謬了。
她也發出了跟鐘離秋一樣的疑惑,這個門派怎麼看都應該在民間吧?
怎麼會在江湖裡,教這些可笑的東西?
不對!
此等糟粕之物,更不應該禍害民間女子。
她看着這些人,思考着究竟是哪一步出現了問題,明明外面還好好的,之前走過的藏劍山莊雖然藏污納垢,但也算是個正經江湖門派,怎麼這個門派就像是獨自抽風一般,變成了這個千奇百怪的樣子?
躺在地上的鐘芳靜見她就在那裡用譏嘲的目光看着自己,心火突突地冒,她指着冷慕白,繼續教訓:“你長得一副妖怪模樣,從頭發到面容,哪樣是正常女子該有的樣子......”
冷慕白目光無神地盯着鐘芳靜一張一合的嘴巴,看似是被說懵了,其實腦子裡飛速思索着一個門派如果整個觀念都是錯誤的,這是不是能說明,從根上就歪了的問題。
也就是說,從門主開始,就不對勁了。
既然這樣,她也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
她不再跟她們掰扯,身子一轉,準備直接離開。
可是押送她過來的師姐正虎視眈眈地盯着她,攔住她的去路。
冷慕白頓下步子,就在師姐們以為她被她們武力所震懾、要放棄離開的想法的時候,她蓦然從衣服底下抽出潛藏已久的刀來。
師姐們大驚。
她們想起自己默認女子都不會武,所以從來不搜身,結果竟讓冷慕白有可乘之機。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再懊悔也無用,她們隻能努力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她們紛紛掏出自己的武器,冷慕白有了上次杜塵香被圍困的經驗,這次特意打量了一番對面人的武器。
但很快她就大失所望地收回目光。
對面的兵器仍然是一些笛啊琴啊棋啊之類,甚至還有以書作為武器的。
冷慕白心道自己行走江湖多年,進到這個門派以後,竟然每天都在發現新武器。
她暗暗搖了搖頭,抽出刀來,直奔她們而去。
上次見識過一些人的戰鬥力,她們打架就像小孩子過家家。
可她并不會因為部分人而輕視所有人。
她面對所有戰鬥都是全力以赴。
于是當攻勢襲來的時候,她用自己最高的速度、最快的出刀、最簡潔的落點,抵擋住她們的攻擊。
然後她就發現,所有攻擊都被她擋下來了。
她上次看杜塵香快速結束戰鬥都有些茫然,這次輪到自己身處戰局中心,更是呆若木雞。
比對面那些武器都脫手掉的師姐們,更懵。
她發出了和杜塵香一樣的疑問:“你們沒有其他的攻擊了嗎?”
果不其然,對面的人也說出了和當時杜塵香的對手一樣的話:“你休要侮辱人!我們學習六藝,并沒有花太多時間在武學上!能自保足矣!”
冷慕白疑惑:“可是你們好像不能自保啊?”
對面師姐被噎住了,于是換一個師姐來說話:“女子本就比男子體弱,我們學不好也是情有可原,我們努力的方向應在......”
冷慕白疑惑:“可是我是女子,我不弱啊?”
對面師姐再次被噎住,又換了一個師姐:“你隻是比我們強一點,等到遇上男子,你照樣不是他的對手!”
冷慕白疑惑:“我之前也打倒過男子啊?”
這個師姐堅持住了,沒再換人,“你休要胡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大抵是在夢裡打過男子!”
“就是!”
“哈哈哈......”
她身後的師姐妹開始聲援她。
“那可不一定!”一道含笑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很熟悉,冷慕白側眼看去。
是鐘離秋。
可是她,怎麼這個打扮?
冷慕白皺眉望着她以及跟在她身後的埼玉和寸想娘。
幾人都塗脂抹粉,面上擦得雪白,眼皮上塗了妍麗的顔色,嘴唇被口脂抹得嫣紅,額頭上還貼了花钿。
三人都是一副盈盈若水的貌美柔弱女子模樣。
怎麼回事?冷慕白視線投向鐘離秋。
鐘離秋給她遞了個“待會兒再說”的眼神,面上露出笑,對面前的師姐們說:“要是女子身來不如男,需要讨好男子才能安身立命,那你們的門主,怎麼豢養一衆男寵呢?”
“這樣,可就說不通了呀。”
話音剛落,就在師姐們中間引起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