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幾人疑惑的神色,刀子卻一反常态地不欲多談,“這個你們不用知道,你們就當來做客就行。”
埼玉眨巴眨巴眼睛,“做客還要自己做家具的嗎?”
刀子幹巴巴地一笑,“這是楓橋的決定,我也不知道。”
“不,其實我知道,”他小聲嘀咕,“她太窮了,是我們這裡最窮的。”
望着冷慕白澄澈的雙眼,他解釋道:“剛剛你也看見了,我們都在種地,可是楓橋她不種,她喜歡到處晃悠,她的家具還是我們給她湊齊的呢。”
冷慕白的眼神凝固了,她沒想到楓橋不僅騙他們,還讓鄰居白幫忙。
真就像是刀子說的那樣,這個人壞透了。
可是下一秒,刀子就說:“不過她其實很好的,她喜歡撿外面的人,所以我雖然嘴上說她是在晃悠,其實她可能相當于......我們的眼?”
“你們要不是遇到她,可不一定能被撿回來呢。”
冷慕白卻說:“我們也不一定需要她撿。”
“那可不一定,”刀子笑道,“你們不是擔心朋友的毒嗎?說不定就會為了給她解毒搗鼓一些奇怪的東西,結果就中了更可怕的毒。”
“也不是不可能,你說是吧?”
“來到我們這裡,對我們算是一個驚喜,對你們也是。”
刀子爽朗地笑着。
冷慕白不再說話,對刀子的觀點也有了幾分認同。
确實,要不是遇見了他們,她可能就會為了給寸想娘解毒,忙中出錯,甚至讓大家都中毒。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裡,還是不能說嗎?”冷慕白認真問。
刀子摸摸後腦勺,轉頭看了一圈已經拎着斧頭去砍樹的埼玉和梅停雲,不說話了。
冷慕白便明白,他這是不想說,也不能說的意思。
她剛轉身也要去砍樹,就被刀子的話攔住了,隻聽他說:“你們是誤入這裡的對吧?應該過兩天就走了。”
“所以也不需要知道,你就好好過着,等着晚上其他人邀請你們去他家做客就行。”刀子說。
冷慕白沒有轉頭看他,而是仍舊背對着他,丢下一句:“我們一向不喜歡去别人家做客。”
就進了小樹林。
刀子笑了一下,對她喊道:“樹林裡還有其他斧頭,你們可以自己找找!”
冷慕白背向他,揮揮手。
刀子留了一會兒,看他們砍得起勁,也就沒再打擾,自己離開了。
不得不說,雖然冷慕白是三人中武藝最高的,可是砍木頭技術好像不是這樣。
埼玉也不擅長。
他倆隻好呆呆地看着梅停雲在這片屬于他的戰場上大殺四方。
埼玉還虛心求教道:“梅停雲,你有什麼砍樹的訣竅,可以傳授嗎?”
梅停雲正在用盡全力砍着面前這棵樹,眼看就快倒了,他愈發聚精會神,沒有接話。
直到“砰”地一聲,面前的樹轟然倒下,他才轉過身,從袖子裡掏出手帕,擦擦汗,有了餘暇回答埼玉的問題。
他想了想,道:“我覺得沒有什麼訣竅,隻有一點,你砍樹的時候一定要朝着一點砍,不要東砍一下西砍一下,一定要集中全力,砍向一個缺口。”
“别的就沒什麼了。”
冷慕白收獲了一點經驗傳授,點點頭,開始砍那棵自己早就盯上的樹。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他們大件家具各有不同,所以粗壯的樹木和細瘦的樹木都需要看,甚至還需要撿一些掉落下來的枝條。
當然如果撿的不夠,他們需要爬上樹,單獨砍一些枝條下來。
有了梅停雲點撥的冷慕白很快就掌握了砍樹的訣竅。
她覺得砍樹跟砍脖子有點像,同樣都是快準狠地砍向目标的死穴,專心緻志、一心一意、旁若無人、心無旁骛地瞄準、砍。
很好,又砍倒了一截脖子,啊不,一棵樹。
她滿意地站直了身體。
梅停雲有經驗,冷慕白也有“類似”的經驗,隻有埼玉,什麼都不懂,隻能從一片茫然中一點點摸索砍樹的技巧。
好在他學習得很快,進步得也快,雖然第一棵樹被他砍得磕磕絆絆,但是後面都有模有樣了。
日頭漸漸西移,快到黃昏了,幾人的樹也砍得差不多了。
最後的樹枝是冷慕白躍上樹,砍下來的。
因為三個人之中隻有她能輕飄飄上樹還能确保在樹上能穩住身體。
可是樹是被砍下來了,怎麼運回去?
他們幾個看着地上的橫七八叉橫的樹,陷入沉思。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道聲音,很輕快,“冷慕白!埼玉!梅停雲!你們在裡面嗎?”
聽得出來,是鐘離秋的聲音。
埼玉揚聲回道:“在!”
“那我來了!”
鐘離秋一邊喊着,一邊邁步走進樹林裡。
很快就摸到了冷慕白這邊,她看着地上的樹,很有些不敢置信,“這才一個中午,你們就砍好了?”
“砍好怎麼不運回去?”
還不待他們回答,她就自己想明白了,“哦——是你們沒法運是吧。”
“那我來一起吧,每個人分别背一點。”
冷慕白沉默地看着她自問自答自然地加入了這個進程。
埼玉終于将好幾次憋回去的話問出口:“你怎麼來了?寸想娘已經醒酒了嗎?啊不,我是說,已經解毒了嗎?”
“别提了!”說起這個,鐘離秋就憤憤不平,“那個楓橋,說是要替她解毒,結果剛才回去,我讓她解毒,她竟然告訴我,她不會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