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推辭:“内人腼腆,恐怕不願意将作品示于人前。”
“是嗎,”冷慕白誠懇地看着他,“我們剛剛與夫人有過對話,夫人的性格看起來十分大氣爽朗,并不像是腼腆之人,想來肯定願意與我們分享她的習作。”
陸前璜表情猙獰道:“你們了解内人還是我了解内人!一介内宅女子,不宜給諸位展示習作,諸位還請照顧内人清譽。”
冷慕白狀若無辜道:“我覺得這不妨害夫人清譽啊?我毫無抹黑夫人之意,反而對夫人十分欣賞,還請宗主不要誤會我的心意。”
誰在乎你的心意啊!陸前璜很想抓住冷慕白對她狠狠咆哮。我的夫人你欣賞做什麼?
“冷俠女還是不要玩笑了,内宅婦人不能将習作給外人看。”
“這是誰的規定嗎?都說了我不會抹黑夫人的,不會損害她的清譽,為什麼不能看?”冷慕白真誠發問。
“你要看内人的習作,本身就是在損害她的清譽。”陸前璜面無表情。
“啊?怎麼會呢?我一沒造謠二沒诋毀,夫人的清譽不是完整如新嗎?”
“内人不能與外界私自傳遞信息,如若違反,就違背了貞潔,冷俠女還是莫要拿内人的貞潔開玩笑。”
“我又沒與夫人偷情,怎地讓夫人不貞了?如果按照宗主所言,宗主經常與外界傳遞消息,宗主不是也違背了貞潔嗎?”
“你……”陸前璜硬生生忍下“胡攪蠻纏”四個字沒有說出口,他不能指責冷慕白,哪怕對方的要求已經十分無禮。
他冷下臉道:“不知道是否是在下哪裡做得不妥當,竟讓俠女如此折辱在下。”
冷慕白大驚失色,“你莫要诋毀我,壞我清譽,我何曾折辱于你?”
陸前璜咽下一口被冷慕白氣得翻湧到喉嚨的腥甜,他立馬起身,“如若俠女不想好好溝通,那曜日宗也容不下如此冒犯的客人,來人,送客!”
冷慕白沒站起來,但是拿出了刀。
陸前璜定定地與她對峙許久。
冷慕白不閃不避,坦然無畏地看着陸前璜。
很快,有人動了。是魏先仁。
他站起身,扶着陸前璜坐下,臉上帶笑面向冷慕白,“宗主實在是糊塗,他沒懂俠女的意思,誤以為俠女是想要夫人的習作……”
冷慕白打斷他的話,“他沒誤會,我就是想要。”
魏先仁停了一下,改口道:“是在下說錯話了,宗主誤以為俠女要壞夫人清譽,其實根本沒有這回事,俠女隻是想看夫人的習作而已。”
陸前璜按住他的手,唇線繃直,與他對視。沒有這回事?隻是想看夫人的習作而已?
你瘋了?
魏先仁把他的手重新按下去。
我沒瘋。
冷慕白好整以暇地看兩人極限推拉。
陸前璜:她這和要與我夫人偷情有什麼區别?都是要給我戴綠帽子!
魏先仁:但你打不過她。
陸前璜:如果她要看你夫人的作品怎麼辦?你也送上去給她看?
魏先仁:我也打不過她。
陸前璜:這你也能忍?忍者啊你!
魏先仁:我們加一起都打不過她。
陸前璜:……
魏先仁複又微笑着看向冷慕白,“所以這都是誤會一場,不過是要看夫人習作而已,宗主怎會有不從的道理!”
冷慕白瞥着他倆一微笑一平靜表面下鐵青的臉色,意味深長道:“哦?你确定是誤會?”
魏先仁:“确定無比!”
冷慕白:“而宗主當真願意給我看夫人的習作?”
魏先仁:“自是願意!”
冷慕白:“這不有損清譽吧?”
魏先仁:“怎會如此!”
冷慕白終于露出滿意的表情,“我早就說我是對的吧,宗主也不知道是哪根經搭錯了,非要與我争。”她撇撇嘴,有點不屑,“心髒的人想什麼都髒。”
陸前璜的胳膊一動,手背上青筋暴起。
魏先仁愈發用力摁住他。
冷靜!冷靜啊宗主!
冷慕白施施然站起身,刀卻沒有收回,走到主位前面,向兩人伸出手,“宗主,我拉你起來,帶我去找你夫人吧。”
陸前璜:“!!!”忍不住了!豎子爾敢!
魏先仁一個縱跳,跳到隔壁座位,落點位于陸前璜身上,用全身的力氣壓住他。
一定要冷靜啊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