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急診室門口。
‘咚咚咚’急促的跑步聲由遠及近,接着一個高個大漢從樓梯轉彎處跑出來,駐足四處尋找,鎖定立在急症室門口的那座‘雕像’,毫不猶豫的大步走向他,額頭上的汗順着臉頰流下也顧不得擦,喘着粗氣問:“肖玲呢?到底怎麼回事?”
肖珏沒什麼反應,眼神迷茫空洞。
臉色慘白,失魂落魄,如果人有三魂七魄,那眼前這個人大概隻剩一魂一魄了,看着這樣的肖珏,高鐵那顆不安的心停跳了一拍,他一把揪起肖珏的衣領,惡狠狠地問:“我問你,肖玲呢?”
高鐵的聲音如雷聲般在肖珏耳畔炸開,他眼珠子動了動,終于有了一絲反應。
後面跟來的鐘錢一到急診室便看到高鐵拽着肖珏的衣領,粗暴的質問,隻是高鐵那雙顫抖的手洩露了他内心的恐慌。
陪着大少爺等消息的慶貴管家見自家大少爺被人這樣粗魯的對待,不悅地站在高鐵前面,警告道:“放開少爺,不然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對對對,老先生說的對,有話好好說,高鐵你快放手,”鐘錢拍了拍高鐵的手,用眼神對高鐵示意了一下周圍。
老兄你可真有膽,沒見到周圍站着十來個保镖嗎?就這麼直接對肖珏上手,他現在已經不是那個被肖玲收留的小可憐肖珏,人家可是陰家大少爺陰無相,麻煩你搞搞清楚狀況。
有這麼一個腦子拎不清的直腸子兄弟可真是費他鐘錢,搞不好哪天就被他連累了。
心裡抱怨的鐘錢看向慶貴管家,一身藏青色唐裝,身形挺拔,他的眉宇間透露着冷靜與果敢,還有經曆過歲月沉澱後的從容不迫,絕對不是一個小角色。
鐘錢立刻沖慶貴管家抱拳,“老先生,我兄弟不是有意冒犯您家少爺,他是心急失了分寸,請您海涵。”
說着,一把扯開高鐵那雙粗糙的手,非常狗腿的輕輕拍了拍肖珏,哦,不,是陰家大少爺的衣領,讨好地說:“無相少爺,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這些粗鄙之人。”
肖珏這時已經回神,像似才看清高鐵和鐘錢,慌亂地說:“高大哥鐘大哥,姐姐,姐姐被拉進急診到現在還沒出來,我很擔心……”
“你……”到底對肖玲做了什麼?高鐵想質問肖珏,話都沒說出來,就被鐘錢一把扯住,他擋在高鐵面前,好聲好氣地問肖珏,“肖玲為什麼會進急診?是誰傷了她?”
就算要找人算賬,也要先弄清楚事情,冤有頭債有主,他們可是講理的人,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欺負肖玲的人。
肖珏現在回憶起肖玲被害的場景,臉上浮現驚恐和痛苦,他抱住腦袋,自責地說:“都怪我,姐姐是因為我才受傷的。”
“是陰瑩瑩那個壞女人,她拿着眉筆偷襲我,姐姐為了救我,被她紮到脖子,血流了很多很多,染紅了衣服,地上全都是她的血……”那麼多的血,那麼紅的顔色,肖玲抓着頭發,痛苦地說着。
“又是你,怎麼又是你,回回出事都是因為你,肖玲是上輩子欠你啊?”高鐵實在忍不住破口大罵,在他看來,肖珏就是肖玲的劫難,上一次為了救被綁走的肖珏,肖玲差點丢了性命,這一次竟然又是因為肖珏,肖玲進了急診,生死未蔔。
“都怪我,都是因為我,姐姐才會出事,我對不起姐姐……”一想到肖玲躺在擔架上毫無生機的模樣,肖珏眼眶不由自主泛紅,鼻頭酸澀,高鐵生氣的樣子突然變得模糊,肖珏立刻低下了頭。
隻會道歉,一點用都沒有,還回回連累肖玲,窩囊樣讓他看了更心煩,肖珏這樣氣得高鐵一拳砸向他。
對高鐵的驟然出拳,在場的人都沒來得及反應。
肖珏看到他眼中的憤怒,明明可以歪頭躲過,他卻直挺挺站在那一動不動,眼裡帶着希翼,閉上眼等着高鐵這一拳,他甚至希望高鐵的拳頭夠硬。
‘砰’!
拳頭直接從肖珏耳邊擦過,重重地砸在他身後的牆上。
吓得鐘錢一大跳。
待看清情況,鐘錢慶幸,還好這臭小子還算有分寸沒真往肖珏臉上砸,不然,今天他和他都别想豎着出去。
肖珏睜眼,表情無比遺憾。
少爺,您這是何苦呢……
管家心驚,他之前一直以為少爺對肖小姐好,是因為肖小姐救了少爺,少爺想報恩,但是現在卻讓他産生了一絲絲的懷疑。
剛剛少爺是想借高鐵之手懲罰自己?還是肖小姐受苦,他想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