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考試結束，雲也随人流出來，時間還早，直接回了寝室，随手拿起桌上手機，屏保顯示出一條微信消息。
CZ【加油】
雲也順手點開，八點多的時候發的，那會兒她已經出門。
【謝謝～】
雲也點開進自己的頭像，她的微信頭像是一個雪人，某年冬天她和駱聞風一起堆的。
微信名：雲若成風。
一點一滴都和駱聞風有關。
雲也把界面往回撤，點到自己的個人信息，把昵稱換成YY，剛想把頭像也換了，頂部跳出一條信息。
CZ【考完了？】
雲也輕點消息，跳出聊天框，有點不知怎麼回答，便敲了個嗯，出來一堆“嗯”的表情包，她選了一個卡通長發女生點頭的表情發了出去。
CZ【晚上來To You兼職？】
CZ【請你吃飯。】
雲也撇嘴，還挺會省錢，開始敲字，【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正在打，又過來一條，
CZ【預祝合作愉快】
雲也莞爾，一下一下把字删掉，正删到非字，若惜年奪門而入，雲也吓得一抖，手落的位置便偏了一點，不慎按在發送鍵上。
“小雲，我太愛你了，你的真題集救了大命了。愛你愛你。”若惜年說着就撲過來抱着雲也作勢要親。
雲也心猛顫，想把消息撤回，但若惜年已經抱住她，她一時動彈不得。
我可太恨你了，雲也心道。
好容易哄走若惜年，雲也忙把消息撤回，雖然這幾秒的時間差足夠陳铮看到消息，她重新敲字，
【好的，準老闆～】
好在陳铮沒有再回複，免去雲也不少尴尬。
若惜年興沖沖要請雲也吃飯，餐廳任她選，自己換衣服洗臉化妝，為吃飯做準備，結果妝化到一半，接到母上大人的電話，說她爸不慎摔倒昏迷送醫院，生死未蔔，急得若惜年扔下眼線筆就走。
雲也把人叫住，若惜年眼淚汪汪看着雲也，她忽然就說不出口了，話到嘴邊變成：“快去吧，相信叔叔沒事的。”
若惜年點點頭，抹着眼淚走了。
雲也挑眉，眼下對若惜年來說，比起她眼影眼線眼睫毛隻化了一隻眼，更重要的是家人的安危吧。
-
整個下午沒什麼事，雲也洗了床單被套，打包整理了部分衣物，準備先帶一部分回臨江苑。
劉瑤和馮筱夢的床鋪已經空了，估計已經搬走，考試結束也沒見她們回來。
雲也看着空蕩蕩的寝室，不覺已經過了四年，回想大學生活，和室友同學相處的回憶竟是寥寥，她似乎隻顧着追逐駱聞風的腳步，而忽略了自己的生活。
将手機解鎖手機，調到相機自拍模式，雲也站在窗邊，陽光灑在她臉上，身後是空蕩蕩的寝室。
光線刺眼，她眯眼微笑，定格。
照片發朋友圈，配文—是結束，也是開始。
心忽然輕松許多，看着湛藍的天空，雲也笑意更濃。
人生，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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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整，雲也到To You餐廳門口。
一襲白色長裙，配小香風外套，秀發柔順垂在頸後，微卷自然。
“雲小姐，這邊請。”一穿制服帶黑色蝴蝶結的老人面帶微笑，伸出手指着一個方向。
他的衣服也有些不同，似乎等級更高些，之所以說他是老人，是他胡子頭發白中帶黑，臉上歲月痕迹清晰，但體态并不顯老。
雲也順着看去，陳铮一身西裝，正坐在一窗邊的位置坐着，他本低頭看着手機，忽然擡頭，精準對上她的目光。
雲也便沖人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呼。
接着和指路老人點頭緻意，往陳铮那邊走。
短短幾步路，引起關注無數，人類對美有本能的反應，不論男女皆看向雲也，看到她走到陳铮那桌後，不約而同覺得圓滿。
美女配帥哥，天作之合。
雲也落座，桌前放着份菜單，她把頭發攏過順到頸後。
“看看，想吃什麼？”陳铮手指了指她面前的菜單。
雲也翻看，菜單很國際化，中英法三種語言，價格令人生畏。
To You雖是近一兩年才開的，但憑一己之力擠入貴族餐廳，會員制，京城獨一家，隻在晚上開放，桌數有限，妥妥的饑餓營銷。
雲也當初會來這兼職的原因之一也是看中它的名字，想着有朝一日和駱聞風一起來，To You，為你，隻為你。
沒想到這第一餐竟是和陳铮一起。
雲也合上菜單：“陳總點吧，客随主便。”
陳铮直接擡起右手，方才的指路老人走近：“陳總。”
“按法式流程上餐，頭盤上些蔬菜，湯要清湯，鵝肝醬、波士頓龍蝦，主菜上惠靈頓牛排、炭烤排骨，甜點……”
“等等、等等，不用這麼麻煩的，直接上主菜就行。就半小時，吃不了這麼多。”雲也忙打斷，真要按法式西餐一道道上，少說也得三個小時。
“客随主便？”陳铮拿話堵她。
“……也得結合實際情況嘛，我還有三十、二十六分鐘就要上場了。”雲也晃了晃手機。
“晚上可以不彈，工資照給。”陳铮手肘撐着桌子。
“考驗開始了？我才不掉坑呢，而且我不是貪小便宜的人，”雲也說完，轉而對一旁的指路老人道，“您好，陳總這邊按流程上，我直接上主菜就好。喔，還有甜點，要焦糖布丁，謝謝。”
老常為難地看向自家老闆，陳铮點了點頭：“聽她的。”
雲也：“……”
“好的，那餐前酒呢？是白葡萄酒還是紅葡萄酒？”老常雖是問陳铮，但下意識看向雲也。
“不用了，橙汁就行。她不喝酒。”陳铮道。
老常領命走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喝酒？”雲也雙手托腮。
陳铮卻是意味深長似笑非笑看着她，雲也莫名，這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