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真的?”周沁走過,陳铮問雲也。
“當然是假的,等會兒我們去了房間,等過一會兒再走不就行了。周大小姐之後肯定隻顧着和未婚夫恩恩愛愛,哪還有空理我們。”雲也已經想好計劃。
陳铮有些猶豫:“我還是和她說實話吧,大不了就是讓她笑一場,和我媽告個狀,再多相幾次親。”
“不用,既然我答應了,就做到底。以後就算我想報答你也沒機會了。”雲也一時嘴快,說出真心話,說完覺得不妥,“我的意思是……”
“嗯,也好。”
雲也讪讪的,正巧侍者經過,她拿了兩杯飲料緩解尴尬。
零點的煙花秀極美,絢麗的圖案在夜空中綻放,雖轉瞬即逝,但卻永遠刻在觀賞者的心裡。
訂婚宴接近尾聲,周大小姐親自指路,送陳铮他們去房間。
可見陳铮在周大小姐心裡的分量不輕,周沁把人送到後,讓他們好好休息,便關上門走了。
房間布置得很暧昧,也不知周沁是怎麼和人說的,床上用玫瑰花瓣擺了心形圖案,燈光昏黃暧昧,床頭櫃上放着醒目的助興用品,空氣中彌漫着醉人的味道,這是一間非常非常欲的房間。
雲也面色如常,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突然眼前一黑,燈光變得愈發暧昧,再一黑,燈亮如白晝。
陳铮松開開關,看了眼表:“還有十幾分鐘遊艇就到了。”
雲也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放松下來痛感來襲,腳後跟已經血肉模糊,雲也釋放雙腳,正要提起細看,左腳被溫暖包圍,本站在門口的陳铮不知何時已蹲到她面前,将她的腳放在腿上:“怎麼又弄成這樣?晚上跳舞跳的?”
雲也一時被陳铮的動靜驚到,倒沒注意他的話,把自己的腳抽回來,避開他的觸碰:“沒事,新鞋子難免會磨腳麼。”
“沒事個屁,疼不知道說麼?”陳铮沒好氣,把她的腳又拿了回去,細細查看,仿佛這腳是他的。
陳铮擡頭看了看四周,精準鎖定醫藥箱,快步過去拿來放在茶幾上,快速打開,拿出瓶瓶罐罐,動作娴熟,用鑷子夾了棉球,上藥水,極自然地将她的腳放在腿上,開始上藥。
“那個,我自己來……”雲也想抽回腳。
陳铮輕拍她的腳背:“别動。”
“……”
棉球甫一觸到傷口,雲也疼得一哆嗦,要不是陳铮按着她腳背,她絕對會一腳踢掉他下巴。
刺痛感後是清涼感,雲也看着陳铮動作,輕柔而小心,表情冷峻,眉頭緊蹙,當他的愛人幸福感應該會很高吧。
人不僅帥,還體貼。
陳铮很快處理好左腳,雲也被伺候得舒服,在陳铮換藥的間隙,自覺把右腳伸過去等待包紮。
“你倒是不客氣。”陳铮手上動作不停。
“謝謝啦。”雲也說得很不走心,她這傷算起來還是因為陳铮傷的,他幫着包紮下也是應該的。
陳铮說是這麼說,但動作依舊輕柔,如法炮制将她右腳也包紮好後,眉心依舊緊縮:“以後不合适的鞋子少穿。”然後将東西該扔的扔,該放回去的放回去。
“陳铮。”雲也忽然喚他。
“嗯?”
“你是不是喜歡我?你高中時暗戀的女生……是我麼?”
陳铮動作一頓,既而恢複如常,語氣平淡:“怎麼可能?”
“那就好,呵呵。”雲也得到否定的回答,徹底放心了。她剛剛果然是腦抽了,方才陳铮替她包紮時,她從他眼中讀出了疼惜感,再結合和陳铮相遇以來的種種,鬼使神差覺得若惜年的分析極有道理,他會不會是喜歡她?
話便這麼問出口了。
好在陳铮對她無感,否則她還真不知該怎麼收場。
“我們也待挺久了,你那妹妹應該也走了。我們去外面等吧。”雲也穿好鞋子就要起身。
但胳膊被陳铮拽住,他雙眸鎖着她:“等等,你也回答我兩個問題。”
“行。”雲也點點頭。
“辭職是自己的想法還是駱聞風的?”
雲也笑笑:“我的他的有什麼區别麼,且算做是我們的,他說和你的公司有競争關系,我又要和他結婚了,自然是要避嫌的。這事要是被公司其他人知道了,我到時也是待不下去的。”
“你就這麼喜歡他?”
“嗯,”雲也應得毫不猶豫,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很喜歡很喜歡,在我心裡排第一的那種喜歡。”
“哪種喜歡?”
“兩個問題已經答完了啊。”雲也伸手比了個二。
“……”
“其實具體哪種喜歡其實我也說不上來,”難得有人對她的感情如此好奇,雲也便敞開說了,反正以後這樣說話的機會應該也沒有了,“我的人生計劃裡有駱聞風,更準确地說,計劃的核心是他,一切圍着他轉,甚至沒有自我。”
“是不是挺鄙視我的?人生的終極夢想居然是一個男人?”雲也自嘲,但她遇到了駱聞風,一切就由不得她了。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走吧。”陳铮淡淡道,率先往門口走。
雲也跟上,但陳铮門把手擰了許久,也不見門開。
“怎麼了?”
陳铮回頭,斟酌道:“如果我沒判斷錯,門被人從外面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