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也一頭霧水,伸手在陳铮眼前揮了揮:“你沒事吧?”
不料陳铮緊捏着她的手腕,轉了個身,将她壓在電梯對面的牆上,極不友善的壁咚。
“電話為什麼不接?吃頓飯能吃到天亮回來?你就這麼饑不擇食?”陳铮口不擇言,雙眼冒火。
雲也秀眉微蹙,一是後背撞得生疼,二是為陳铮的質問,她聲音也染上怒意:“關你什麼事?我就是不回來怎樣?我饑不擇食又怎樣?”
陳铮怒極反笑,忽然吻過來,蠻橫掠奪,齧噬啃咬,下唇一疼,血腥味在彼此口中蔓延開來。
雲也反抗漸弱,有意無意回應陳铮的吻,急風驟雨轉綿綿細雨,許久,陳铮結束這個吻。
“你……”
啪,雲也一巴掌毫不留情甩過去,手背用力蹭自己雙唇,眼眶含淚但倔強地不肯掉落。
“你發什麼瘋?我能玩你也能玩别人,我沒有義務滿足你的欲望,照顧你的情緒。我不是你的洩欲工具出氣筒,滾開。”雲也徹底爆發,推開陳铮往自家門口走。
走到一半發現手上空空的,手提包落在陳铮腳邊,方才拉扯間掉的。
她折回去撿,陳铮注意到了,待彎腰去撿,雲也已先一步拿起:“不需要你,走開。”全程沒看陳铮半眼,按了密碼開門關門,門關得震天響。
雲也關上門才想起要請假的事,本來她就是要和陳铮說這個的。
轉身看了眼貓眼,陳铮還站在外面,她憤憤開門:“喂,我明天、今天請一天假,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辭職。”說完再次關上門。
本來這個晚上就過得很糟心了,陳铮還給她來這麼一出,雲也把包放在鞋櫃上,換了鞋也不開燈,直挺挺坐在沙發上,淚流不止,仿佛要把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委屈一并發洩出來,陳铮的羞辱、江橫的意外、駱聞風和駱家的欺騙、逝去的雙親、對未來的迷茫……
活着真的好累啊,更可悲的是,她連一個傾訴的對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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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陳铮也不好受,左臉火辣辣的,心裡更是備受煎熬,等了一晚上的怒意早已消失殆盡,滿腦子都是他搞砸了,把雲也惹怒了,她會不會再也不會理他的恐慌。
關心則亂,他晚上打了幾十通電話,都沒人接,他難免會産生不好的聯想,下午她打電話時他聽到了,正常吃飯怎麼可能聽不到電話呢?除非忙着其他事沒空接,近淩晨四點,他實在坐不住準備出去找她,恰好雲也回來,他便爆發了。
尤其是雲也還一副理直氣壯和他對峙的樣子,他當時被怒火吞噬了一切,發洩地吻了她,一沾上她的氣息,怒火平息,其他感官也都回來了,他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難不成雲也這麼晚回來是去了醫院?
他依依不舍地結束這個吻,想問清楚,但雲也卻是不肯給他機會了。
早上的頭條新聞更是驗證陳铮心中所想,江橫拍戲突發意外,緊急送往醫院就醫,生死未蔔。
陳铮頭更疼了,他都說了些什麼啊?
他為什麼不先問一問她呢?他不過是一個沒名沒分的,還沒有在雲也心裡占據牢牢一角,怎麼就敢如此嚣張?
陳铮面壁思過得很徹底,認清自己的位置,之後便是求原諒了。
戀愛中的男人沒有智商,陳铮怕自己做得太過或不夠,再次求助軍師團,這次是挨個問的。
錢曉江:“我說你收收你的霸總脾氣,人都還沒拿下,你就敢和她生氣?你是嫌自己過得太舒坦是吧?趕緊送禮物哄哄,玫瑰、鑽石、黃金、巧克力,保準不踩雷。”
封見路:“這個我還真沒有經驗,實話和你說吧,都是女生追我,哄我着的。兄弟,愛莫能助了。”
徐且行:“談什麼戀愛,一個人自由自在的不好麼?”
秦淮:“她生氣随她氣呗,正好歐洲有個項目要你去談,情場失意生意場肯定得意,這單準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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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也一覺醒來,眼皮沉重,她哭累了就這麼在沙發上睡着了。
已近十一點,在沙發上呆坐了一會兒醒覺,赤着腳盥洗室,照鏡子時還是吓了一跳,眼皮都腫成三眼皮了。
洗了澡,雲也去廚房拿了冰塊,用毛巾包着敷眼睛。
正敷着,聽到有門鈴聲,雲也起身,打開門口監控闆,是一個快遞小哥,手裡抱着一大束紅玫瑰。
隔了一會兒沒聽到人開門,又孜孜不倦地繼續按。
雲也第一反應是對方走錯門了,第二反應是摸手機,她想起自己穿的睡衣,手機放在包裡,她忙從鞋櫃上拿了包,掏出手機,果真看到有三通未接來電,都是同一個号碼。
她立即撥回去,外面快遞小哥的手機鈴聲響起,監控闆中小哥通話電話。
雲也扶額:“喂,您好。”
“美女,您好。我是同城送的,您男朋友給您送了花,您現在在家麼?我在您家門口了,方便簽收下麼?”快遞小哥熱心道。
“您弄錯了吧,我沒有男朋友。是誰送的?”雲也問。
“那估計是您的追求者,是位先生,姓陳。”快遞小哥道。
“那這花送給您了,您幫我處理下,謝謝。”雲也坐回沙發,繼續用毛巾敷眼睛。
“不行呢,美女,我這邊需要您簽收這個單子才算完成,否則這一趟都白跑了,工作需要,麻煩您理解下呢。”快遞小哥很敬業。
雲也無法,看了看自己的狀态,便說讓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