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把襯衣完全脫下,雲罂就捂着肚子往衛生間跑去。
陸溪岸見狀不對勁,壓根顧不上身上沒有衣服,跑到衛生間門口。
“罂罂,怎麼了。”
衛生間關着門,傳來雲罂虛弱的聲音:“陸溪岸,我來例假了。”
雲罂每次來例假都特别難受,陸溪岸也顧不上洗澡,安頓好她之後去了小廚房。
這個時間盼姨和小廚房的人都已經睡下,隻能陸溪岸親力親為。
他從櫃子裡找出姜和紅糖,還有幾顆紅棗,打開爐子準備煮紅糖姜水。
大概十分鐘後,鍋中的湯沸騰起來。
陸溪岸将鍋中的紅糖姜水倒出,端着回到卧室。
他快步走近,在她耳畔說道:“乖,起來喝點紅糖姜水暖暖身子,一會吃上一個止疼藥,早點休息吧。”
雲罂不喜歡姜的味道,這時候已經皺起了鼻子。
不過這次她沒那麼抗拒,畢竟本來就容易肚子疼,現在還和陸溪岸在雪地裡鬧了一場,不驅驅寒肯定是不行的。
陸溪岸喂她,心中盤算着,“這次怎麼提前好幾天就來了。”
這比陸溪岸記下的時間早了整整六天。
“可能最近沒休息好,内分泌失調吧。”雲罂不在意,雖嘴裡喝着,但這個味道還是讓她抗拒,緊皺着眉頭。
這段時間她一直憂心陸溪岸離開的事情,确實也沒睡好,心情也不好,這可能就是導緻例假提前的緣故吧。
如果她要是知道自己例假提前,斷然是不會去雪地玩的,希望吃上止疼藥後痛經就不要再懲罰她了。
陸溪岸知道她一貫地套路,便問道:“這次要怎麼樣才能喝下。”
雲罂不顧肚子的疼痛,撐起身子問他::“什麼都可以嗎?”
“你想要什麼我沒滿足過。”
她思考很久,說出心中所想:“你能不能告訴我,今天你在為什麼事情煩悶。”
她什麼都不知道,陸溪岸的難過,包括那場車禍的真假,她一概不知。
陸溪岸動作一頓,咳了兩聲緩解突然安靜下來的氣氛。
“其實也沒什麼,陸家的一些瑣事而已,不過不要緊一切都會好的,交給時間吧。”他對雲罂說着,又好像在勸說着自己。
雲罂即使很想安慰他,但話到了嘴邊又變得現實又真切:“交給時間又如何,隻是短暫的麻醉自己,人們總是在麻醉自己,短暫的逃離出痛苦,可總有清醒之時,麻醉過了頭,痛苦會在某一刻給上重重一擊,反而比不麻醉時更痛了。”
“總之這是人生的必經之路,任何人都逃脫不了,但在這條路中人總是會成長的。”陸溪岸隻是迎合着她,希望她别多想,眼下多喝點姜湯才是要緊的。
“好了,我現在也說了,可以喝了嗎?”陸溪岸盛起一勺,送到她嘴邊。
雲罂低頭喝下一口,繼續說着:“那以後有什麼事情都不要瞞着我可以嗎?”
“可以。”
她接過湯碗,深吸一口氣,全部喝了下去。
陸溪岸遞給她一顆糖果,瞬間把口腔裡的姜味清除了。
“睡吧。”雲罂吃了止疼藥後乖乖躺下。
“好,我先去洗澡。”
他走進浴室,沖着涼水澡。
雲罂睡意全無,聽着浴室内的水聲。
同床共枕之人竟各懷心事,卻無法敞開心扉,這世間怎會有這種荒唐的事情。
陸溪岸洗完澡出來,看着床上熟睡的雲罂已經睡熟,安心下來。
這時桌子上的手機震動着,他走過去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眉頭一皺。
他拿起手機走到房間外面,接起電話。
“怎麼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出什麼事了?”他直接抛出問題,想快速結束這通電話。
那頭女人的聲音緩慢傳過來:“我這邊還是早上,這不是着急找你一時忘了時間。”
“有事快說。”他點了支煙含在口中。
“你這不是還沒睡,催什麼,你所謂的紳士風度呢?”女人說完,緊接着否認了自己的話,“看來你所謂的紳士風度都給了傳言裡的那個女人吧,你不知道圈子裡一傳出來,幾個女孩還挺難過呢,不過我提了一嘴你在陸家不受重視,她們也就沒那麼意難平了。”
陸溪岸這點破事兒國外都知道了,如此看來他在這個圈子裡的受關注程度還挺高。
“别貧了。”
“好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隻不過你母親打來電話邀請我回國參加她的生日宴會,你說我該用什麼身份參加呢?未婚妻?”
他低聲警告:“雲菁,别鬧。”
女人放肆笑着:“好了不逗你了,我回絕了,不過不保證你母親後續再打什麼主意。”
“這邊我會想法子,不說了睡了。”
陸溪岸沒在給雲菁說話的機會,直接挂斷了電話,手中的煙也直接按滅扔進煙灰缸裡。
他拿起沙發上的毛巾,胡亂擦了下頭發,在外面坐了一會讓身上的煙味散去,回到卧室。
他走床邊,動作極輕地拉開被子,躺在她身邊,胳膊環過她的腰間,大手撫在她的小腹上,也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