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路認真道:“我将來的妻子一定是我喜歡的人,她可以不溫柔、不體貼、不會做飯,這些都沒關系,隻要我喜歡就行,沒那麼多為什麼。”
“黎同志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隻是我們真的不合适,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黎青蘭努力憋住眼中的淚意,心有不甘,想問你都說了我是一個好女孩,那你為什麼就不能喜歡我?
自尊心不許允許她在許明路面前低頭,黎青蘭吸吸鼻子:“我知道了,不打擾你了,我走了。”
嗚嗚嗚……
第一次向人表白被拒絕了,太丢臉了!
許明路揉了下額角,緩緩松了口氣,這回說清楚了,黎青蘭應該打消了念頭,不會再糾纏他。
等兩人都走了,黎霜霜站起身,動動蹲麻了雙腳:“周知青你不解釋解釋嗎?”
周程書舉起手裡的書:“我在看書,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便跟了上去,沒想到是黎霜霜同志你。”
頓了頓,他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你這蹲牆角偷聽的愛好,還挺特别的。”
别以為她聽不出他在嘲笑她。
黎霜霜先發制人:“你難道不知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嗎?我不走開,是擔心許知青欺負黎青蘭,她是我堂姐,我是出于關心家人,周知青偷聽又是為什麼?好奇嗎?”
周程書點頭,一點都不為聽人牆角感到羞愧:“孤男寡女在一起确實很令人好奇,畢竟許知青是我們知青點的人,我也是出于關心同伴的安危。”
其實他當時就想走,不過看到黎霜霜沒走,索性也不走了。
該誇他真誠不做作呢,還是應該罵他厚臉皮?
黎霜霜:“今天我沒有見過周知青,對嗎?”
未婚姑娘跟一個男人告白,若是不小心傳了出去,鬧得人盡皆知,首當其沖丢臉的一定是大隊長他家,其他姓黎的未出嫁女孩也會受到牽連,免不了被人議論。
好人做到底,被她碰見了,總不能視而不見,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隻好幫堂姐把尾巴打掃幹淨。
周程書從善如流地點了下頭:“剛才我看書入迷了,什麼人都沒見到。”
黎霜霜特别很捧場:“周知青你也太努力了,一有時間就捧着書看,腹有詩書氣自華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接着看書,我先走了。”
周程書暗暗腹诽,笑得有點假,要麼别笑了。
他喊住她:“你東西掉了。”
黎霜霜順着他的視線低頭向下看,摸摸耳垂,耳釘掉了,趕緊彎腰把耳釘撿起來放到口袋裡。
還好周程書眼尖,不然這麼小的東西掉了,可能還真找不回來。
六歲那年她奶帶她找村裡的一個老婆婆在她的耳朵上戳了兩個耳洞,老婆婆手藝好,沒有很疼,小的時候都是拿茶葉梗塞住耳洞,不讓耳洞堵住。
這對銀耳釘是她一點一點攢了好久的錢,從縣裡的百貨大樓買的,當時黎青蘭看到了特别羨慕,過幾天也去買了一雙款式差不多的回來自己戴上。
黎霜霜眼角的餘光随意一掃:“你手裡拿的報紙能給我看一下嗎?”
她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她可能、大概、也許,找到掙錢的辦法了。
周程書沒有拒絕,把報紙遞了過去。
黎霜霜快速翻看,最後一頁的最下面有一行小字“歡迎大家投稿”,還附上了報社的聯系方式和地址。
她想把這張報紙拿回家研究,問:“報紙可以借我看兩天嗎?”
一張報紙而已,周程書不至于吝啬到不肯借,爽快道:“可以。”
看周程書這麼好說話,黎霜霜有些得寸進尺:“你還有其他報紙嗎?”
周程書并不好奇她借報紙的目的是什麼,隻說:“宿舍還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