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道炙熱的視線，想忽視都不能。

對上黎霜霜炯炯有神的目光，林婧有些疑惑，問：“有事嗎？”

黎霜霜眉眼彎彎，張口就說：“小姐姐……”

話音剛落，她忽然反應過來，内心尴尬無比，叫什麼小姐姐，一上來就攀關系，她是豬腦子嗎？

随後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很有禮貌地朝林婧揮揮爪子：“林知青你好，我叫黎霜霜，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叫一下周知青？我有事找他。”

小姐姐？

新奇的稱呼，有點好笑。

林婧忍笑：“好，我現在進去幫你叫。”

周程書出來後問：“找我什麼事？”

黎霜霜掏出一塊錢：“給，我可是個講信用的人，一有錢就立馬想到把錢還你，先還一塊錢，剩下的四塊錢我再努力攢攢。”

以現在的購買力，一塊錢能買不少東西，就這麼給了出去有點心疼，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一會兒還要問周程書借東西，先還錢才好開口。

周程書接過那一塊錢直接揣兜裡，還裝模作樣地鼓勵她：“那你好好努力。”

黎霜霜心塞了一下：“你那兒有不要的報紙和雜志嗎？我想借來看看。”

周程書：“你要報紙做什麼？”

黎霜霜暫時不想向任何人透露她的賺錢計劃，随便找了個理由：“你也知道鄉下地方閉塞，去一趟公社也要小半天，我想多了解一下外面的信息。”

周程書知道黎霜霜是高中生：“我這裡報紙不多，就幾張而已。”

有就行，她不挑，而且也沒有挑剔的條件。

黎霜霜：“報紙是不是要去書店買？”

周程書：“書店和郵局都有的賣，一份報紙五分錢。”

換算一下如今的物價，一顆糖一分錢，這價格不算很貴，但也不便宜。

想想兜裡的那點錢，還背負着四塊錢的外債，黎霜霜決定還是蹭免費報紙比較爽。

周程書：“回收站應該也有一些舊報紙，時間可能有些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去回收站找找看。”

黎霜霜拍了拍頭：“對哦，我怎麼把回收站忘了。”

年代文裡主角發家緻富的必經之路就是去回收站淘寶貝，當然了，她也不指望着真能借此發家緻富，要是真有寶貝，早就被人拿走了，哪會輪得到她撿漏。

周程書回屋拿報紙，梁進明湊過來：“你拿報紙做什麼？”

報紙墊在幾本書下面，周程書把報紙抽出來：“有人要。”

梁進明看了眼門口：“那個黎霜霜找你還錢了？”

周程書沒回答，拿着報紙走出門。

梁進明在後面嘀咕：“什麼人麼，高高在上看不起誰呢，哪天被那些村姑給纏上，到時候看你還怎麼得意？”

聲音不小，許明路聽到了，皺了皺眉，看不慣梁進明背後說人壞話的行為，不過兩人交談不深，他沒必要出言指責。

黎霜霜一手拿着報紙，另一隻手伸進衣袋裡，一個雞蛋放在掌心。

周程書挑眉：“給我的？”

黎霜霜讨好地笑着說：“謝謝周知青當日的救命之恩，以及今日慷慨借我報紙，小小雞蛋不成敬意，熟的，可以吃。”

知恩圖報，她這個人還是很懂人情世故的。

周程書心想，他有預感，如果他沒有拿出報紙，這個雞蛋很有可能到不了他的手裡。

“那你這條命挺便宜的。”

一條命，一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