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心眼多,他提出來的事肯定對他有利,她怎麼就腦子一時沖動,貿貿然答應了?
感覺好像掉進了他事先挖好的坑裡,還是她主動跳下來的。
黎霜霜:“你不會坑我吧?”
周程書揚眉:“我是這樣的人嗎?”
黎霜霜反問:“你不是這樣的人嗎?”
周程書輕笑:“你這麼聰明,我哪能坑得了你?”
黎霜霜輕哼:“你心眼比蜂窩煤還多,我這麼善良單純,哪能想得到你什麼心思。”
周程書:“我覺得你對我有偏見。”
黎霜霜很有自己的一套說辭:“不是偏見,這叫透過現象看本質,剛剛你把魏紅耍得團團轉,我可不想步魏紅的後塵變成下一個笑話。”
她不是很想和周程書有過多的牽扯,他這人表面看似溫和無害,實則心思深,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
周程書覺得很有必要為自己辯解:“我對你還不好啊?救了你一命,給你糖吃,無償借書給你,你欠的錢我也沒有追着要你趕快還。”
“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态度?真叫人傷心難過。”
黎霜霜吐槽:“戲過了,太假了,辣眼睛。”
周程書立即收住:“忘了問了,你來這裡幹嘛?”
黎霜霜陡然記起正事,右手捂着肚子:“都怪你。”
要憋不住了。
周程書挺無語的:“這跟我沒多大關系吧,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非要躲起來偷聽。”
黎霜霜才不管這些:“反正都是你的錯。”
說完轉身跑了,不跑快點,一會兒就要尴尬了。
周程書摸摸鼻子,嘀咕道:“怎麼就成了我的鍋?”
這天中午黎霜霜被她奶喊回家做飯,她特意抄了了條近道。
前面閃過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
黎霜霜下意識躲到牆後,小心翼翼地伸出頭,看了那人一眼,不是認識的人。
外村的人?
雙搶隊裡的勞動力都在地裡,剩下的都是一些老人、小孩,突然有陌生人進村,行為鬼祟,很讓人懷疑。
黎霜霜決定跟上去看看那個男人想做什麼,她從小在村子裡長大,對村子很熟悉,加上一路很小心,沒被發現。
男人在一個院子前停下,往四周看了又看,似乎在打探情況,過了兩三分鐘,男人發覺沒什麼異常,攀着牆頭爬進了院子。
農村院子的圍牆都不高,成年男人很輕易就能翻進去。
黎霜霜躲在對面,靜靜等着。
感覺時間沒有過去多久,那人出來了,沒有翻院牆,而是直接走大門,目光警惕,手上抱着一個小孩,随時準備跑的姿勢。
黎霜霜眼睛瞪大,二奶奶的孫媳婦去年生了一個兒子,白白胖胖的。
這人偷小孩!
意識到這是人販子,黎霜霜随手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拔腿沖過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喊:“有人偷小孩!”
聲嘶力竭,都喊破音了。
田鳳英在廚房準備午飯,聽到外面的動靜,丢下鍋鏟急忙跑去屋裡,一看小孫子不在了,心一慌,腳一軟,人直愣愣地跌坐在地上。
好在老人家經曆的事情多,緩過幾秒鐘,狠心咬了下舌尖,爬起來一股腦往院門外跑,跑得太快,沒注意看路面,絆了一跤,還好沒摔,鞋掉了一隻。
男人眼看情況不對,生怕驚動了全村的人,又見黎霜霜跟在後面窮追不放,扭頭惡狠狠地瞪着她。
在自家門口黎霜霜才不怕,睜大眼睛努力瞪回去,手上拿着的那塊石頭對準目标一扔。
緊接着,“嗷”的一道痛呼聲。
哦耶,打中了!
她一向準頭不好,小時候和小夥伴一起玩彈弓,十次裡面有九次不中,偶爾打中的一次也全靠運氣。
男人似乎對大隊很熟悉,拐來拐去,竟然跟丢了。
黎霜霜恨恨地跺腳,不敢一個人進屋搜索。
人性險惡,誰知道那人有沒有攜帶武器,她很珍惜自己的這條小命,不想将自己至于危險之中。
田鳳英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抓住黎霜霜的手,忍不住哭嚎:“人呢?我家二寶呢?”
雙手被用力抓着,有點疼,二奶奶情緒惶恐不安,黎霜霜不好掙開,勉強安慰說:“沒追上,跑掉了,他消失的地方應該就在這一片。”
跟來的另外兩個村民一臉憤恨:“那就進屋搜,偷小孩偷到了我們大隊,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
“天殺的混蛋,狼心狗肺的東西,等抓到了人一定要把他的腿全都打斷,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幹惡事。”
“還要剃光他的頭發,讓全公社的人都知道他幹的壞事!”
不是,人還抓到,就開始想抓到人之後的事。
黎霜霜忙說:“二奶奶你先不要着急,現在就我們幾個人,老的老,小的小,武力值不夠,而且我們還不清楚那個人有沒有藏了刀。”
“要是一會兒起了争執,傷了人怎麼辦?我去叫大隊長,你們在這裡看着,一定不要沖動,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