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蘭狐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摸着下巴說:“你之前不是說知青點的那些知青心眼多,心思深,心還黑,不能和他們往來,看到他們就繞道走。”
“你今天怎麼突然變卦改主意了?吃錯藥了?”
真是豬隊友!
瞧見周程書戲谑的神情,黎霜霜頓感大事不妙,腦子飛速轉動:“你可别誣賴我,我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
“沒有嗎?”
“沒有。”非常肯定的語氣。
就算有,也不能在這時候承認。
黎霜霜:“你仔細想想這是我的原話嗎?”
黎青蘭還真仔細回想了下,不太确定地說:“好像你是沒這麼說過,但是意思是這個意思。”
黎霜霜雙手抓着黎青蘭的肩膀,一臉沉重:“我知道你腦子笨,在學校讀不進去書,所以你誤解了我話裡的意思,我不怪你。”
“既然你有這個疑問,那麼我就重申一遍,我之前是勸你不要把目光都放在男知青身上,我們大隊,還有附近别的大隊,也有很多優秀的男青年,他們淳樸、能幹、勤勞,不比那些男知青差。”
她拍拍黎青蘭的右肩,語重心長地說:“你還年輕,缺少閱曆,要多看看、多想想,不要把目光局限在某些人,甚至某個人身上。”
黎青蘭兩眼蒙圈,這麼長的一段話,後面說了什麼她沒注意聽,不過被罵腦子笨她聽得清清楚楚。
“黎霜霜你又罵我!”
周程書眯着眼,嘴角微勾,适時插話:“心眼多,心思深,心還黑,說的人裡面也包括我吧?”
一句話得罪在場的兩個人,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黎霜霜掩飾性地嘿嘿笑了笑:“你猜?”
周程書輕笑:“我不猜。”
猜中抑或是猜不中,都是上了她的當。
黎霜霜吐槽:“你好沒意思。”
周程書:“我看你玩得挺有意思的。”
黎霜霜有些無語,跟他說話确實沒什麼意思。
黎青蘭跺腳:“我說你們兩個,我這麼一個大活人還站在這兒呢,你們權當看不見我是吧?”
明明這裡站着三個人,他們兩個自顧自地聊天,三個人的話題她愣是插不進去,太欺負人了。
黎霜霜:“你怎麼還沒走?”
黎青蘭從鼻腔裡噴氣:“你眼瞎啊?我走沒走你看不到嗎?”
有的人被罵是自找的。
“不是你說的,要去找金爺爺給你娘拿止咳藥嗎?快去吧,别磨蹭了。”
黎青蘭想争辯,氣勢剛上來,看到周程書和黎霜霜站在她對面,擺明了就是一邊了。
二對一,說不過,打更是打不過,灰溜溜地走了。
隊裡人多嘴雜,和周程書分開後,黎霜霜找一條平時人少的小路走。
又碰見人了。
前腳剛走了一個知青,又來兩個知青,她今天可能和知青犯沖。
魏紅掏出一張紙,一臉勝券在握:“紙上的字迹很眼熟吧?”
“許知青寫的,上面都是你的名字,滿滿一張紙,你敢說許知青他不喜歡你?你們兩個之間清清白白?”
林婧沒有魏紅預想中的驚慌失措,反倒很平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魏紅人看着挺正常的,說出來的話和做出來的事,怎麼就這麼的讓人無語呢?
在知青點男女都是分開住,她平時很注意分寸,除非有事,極少過去男知青宿舍,有事也是站在門口喊人,從不越雷池一步。
魏紅很看不慣林婧,裝作一副清冷淡漠的樣子給誰看,許明路就是被林婧的假模假樣給騙了。
明明是她先認識許明路,然而她花費了那麼多心思,卻被林婧後來居上,捷足先登,她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
魏紅冷笑:“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明人不說暗話,我今日來找你,就是想跟你做一場買賣。”
“你給我兩百塊錢封口費,我這個人很講信用的,隻要你給我錢,我一定閉嘴,絕對不多說一個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張紙原樣奉還。”
工作的事拖的時間夠長了,那邊已經很不耐煩了,打算重新找人賣了工作,她迫切地想盡辦法籌錢。
上次黎霜霜半路跳出來,陷害周程書不成,魏紅在心裡罵了周程書和黎霜霜不下一百遍,也是她運氣好,無意中抓到了許明路的把柄,這次就不信林婧不就範。
林婧瞥了一眼,她對許明路的字迹不熟悉,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許明路親筆寫的。
“兩個字,沒錢!”
“你這麼寶貝這張紙,自己收藏吧,我就不和你搶了,你想要錢可以去偷去搶,偷到多少搶到多少都算你的本事。”
張口就要兩百塊錢,真當錢是天上掉下來,白撿的?
還真是看得起她,先不說她有沒有這麼多錢,就魏紅所說的她和許明路之間的事,她完全一頭霧水。
林婧似笑非笑地望着魏紅:“至于一些無中生有、空穴來風的謠言,我相信魏知青你是一個聰明人,一定懂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好心提醒你一句,這裡是上溪大隊,大隊長向來公正嚴明,如果我哪天聽到一些對我非常不好的流言蜚語,我不找别人,隻找你。”
“你想回城可以,但是你忘了一點,回城要通過大隊長,他不給你蓋章簽字,你能回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