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進明臉色有些難看：“不過是問你借點錢，這你都不肯借，今日我算是看清你這個人了，之前黎霜霜找你借錢，你給錢的時候多爽快，輪到我就沒錢了。”

“哼，你這麼費盡心思讨好一個村姑，真是自甘堕落。”

他不信周程書沒錢，分明是不想借錢給他，隻是借十塊錢而已，這都不願意。

周程書掀了掀眼皮：“比不上你。”

一個自私自利、自以為是的蠢蛋，他幹嘛要借錢給他，嫌錢多嗎？

周程書這裡借不到錢，梁進明把目光投向許明路。

許明路一臉抱歉：“不好意思，我最近手頭有點緊，家裡也還沒寄錢過來，手裡的那點錢我要用到下個月。”

他有錢，但是也不想借給梁進明，梁進明這人做人做事很小心眼，又很有心機，錢借出去了，就怕到時候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有了周程書和許明路打頭，其他知青也說沒錢，理由五花八門。

梁進明很愛裝，以前在知青點人緣好，出了腳踏兩隻船的事之後，不管是女知青，還是男知青，都挺瞧不上他的。

吃晚飯時梁進明突然開口問大家借錢，說他要結婚，置辦彩禮的錢不夠，想找大家湊一湊，等将來有錢一定還給大家。

何慧芳譏笑：“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我們又不是你爸媽，你要錢我們就給，你想大家給你點面子，問題是你有臉嗎？”

那次之後她就和梁進明徹底鬧掰了，兩人見面必互掐，剛開始還有人去勸，後來知青點的人也習慣了，他們吵他們的，不影響大家吃飯。

在場沒有人是蠢的，剛才不說話，隻是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

你有本事吃着碗裡看着鍋裡，被人摔破了碗，踹掉了鍋，就不要怨别人，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沒本事。

魏紅也看不慣梁進明裝模作樣：“有的人臉皮厚着呢，被扯掉了一層，還有一層，不過你也是個蠢的，什麼癞蛤蟆都敢往上撲，被咬了也是活該。”

她和何慧芳一向不對付，嘲笑梁進明的同時，也不忘譏諷何慧芳兩句。

何慧芳有點惱怒：“誰年輕的時候沒遇到幾個人渣，我當時眼瞎呗，一個又醜又蠢的癞蛤蟆而已，誰稀罕。”

有一個女知青實在憋不住，笑出了聲，其他知青也是努力忍笑。

梁進明又氣又恨，臉憋成豬肝色，怒指着魏紅：“你以為自己又是什麼好貨色，朝三暮四，水性楊花，天天在許明路和周程書面前搔首弄姿，真當我們這些人眼瞎。”

“可惜啊，他們連個眼神都懶得搭理你，也是，你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敢要，晚上睡覺都擔心第二天醒來綠帽罩頂。”

他手指頭向右一拐，指着何慧芳：“還有你，蠢得無可救藥，我不過是稍稍對你溫柔一點，心情好說點好話哄哄你，你就自以為我對你有意思，你也不對着鏡子瞧瞧自己長什麼樣，我會看上你？真是笑話。”

梁進明氣勢全開，嘲諷技能瞬間點滿，一人對戰兩人，嘴巴一張叭叭一陣輸出，說得兩個當事人當場愣住了。

其他知青看梁進明似乎瘋了，破罐子破摔，完全不顧及女知青的臉面，開大了嘲諷，這場大戲看得他們熱血沸騰，激動興奮！

許明路怒了：“我和魏知青一直都清清白白，如果你再胡編亂造，我不介意拉上你跟我去大隊走一趟，找大隊長評評理。”

梁進明歪了歪嘴角：“一隻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我隻是好心提醒你往後注意點，有些癞蛤蟆又蠢又毒，小心别被纏上了脫不了身。”

剛剛魏紅罵他是癞蛤蟆，現在他罵回去，彼此都不吃虧。

知青們：哇哦，好刺激啊！

當着這麼多的面被羞辱了，魏紅哪能忍得了，張牙舞爪沖梁進明的臉抓去：“梁進明你個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何慧芳看準時機也加入了戰鬥，上次梁進明讓她在衆人面前丢盡了臉面，不出了那口惡氣她難受。

梁進明一個對兩個，女人手指甲長，臉上立馬出現了一道血痕，疼得他發出“嘶”的抽氣聲。

周程書雙手抱臂，站在一邊安靜看戲，默默伸正義的右腳，梁進明光顧着應付來自前方的攻勢，沒留意腳下。

然後，踉跄了一下，沒站穩，砰的一下摔倒在地上。

周程書再次默默收回做了好事的右腳，深藏功與名，這一幕被許明路看了個正着，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别過頭。

有了周程書神來的一腳，梁進明被兩女圍攻，其他知青看差不多，才裝模作樣地上前把人拉開。

魏紅和何慧芳戰鬥力不弱，梁進明臉上挂了好幾條血痕，頭發亂糟糟的，可見是下了狠手。

知青們：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