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能做什麼呢?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做呢?雖說有口頭婚約,但隻是口頭,舒棠不認的話什麼也不是,況且他也不想用這個身份束縛住她。于是,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舒棠随那男人而去。
兩人來到一處無人的走廊間。
一時無言。
那天之後,舒棠确實憤怒得不行,恨不得咬上幾口才能以洩心頭之恨。可這口怒氣不久之後就消散了,她何必去跟他一般較真呢?這不是也是想當然的事嗎?
再說了,人自己也得到了,應該是自己賺大發了不是!要知道,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睡了晏時琛的。所以,夠了。至于,那顆心,前世那麼為他着想的自己都沒能得到,她一個即将要走的人又何苦再與命運相争呢?
而舒棠的沉默在晏時琛看來,卻很不是滋味。以前那樣一個能說會道的人,有一天竟然也會對自己無言以對。半響後,晏時琛開口,面上泛起一縷嘲諷的譏笑,道:“舒棠,舒秘書,你自由了。”
“我爸說了什麼?”舒棠非常笃定,不然剛才去探望父親的時候也不會被李管家攔在了病房外。再者,這也不是父親第一次這樣做了。
晏時琛并不介意直言,道:“舒董讓我放手成全你,你覺得我該放手嗎?”
以前,她的第一選擇永遠是自己,這一刻,他突然想知道舒棠是否還是一如既往地會選擇自己。對此,他心中甚是沒底,一個主動提離職的人,自己怕早已成為棄子了吧!隻是,萬一呢?
“晏董說笑了,還有不是你成全我,是我成全你,不是嗎?”那聲錯叫終究是成了舒棠心底的一根針,她是可以不生氣,卻無法當作未發生。
晏時琛懂了,棄子終是棄子,何來的萬一呢?想即,就呵呵地苦笑了幾聲,随後深深地望了舒棠一眼離開。
舒棠愣了愣,沒想其他的,直接去了病房,問:“爸,剛剛你們說了什麼?”
舒博才在心底默默罵了句“小人”,似恍然大悟般,道:“也沒說什麼呀!就是吧,我給他推薦了一個人才,他就大發好心地說,你不用再去星宇了。”
他家姑娘這麼多年在晏時琛身邊什麼都沒學到,隻這唬人的功夫學得那是一個精湛至極。加之他拿不準她的心思,就不敢實話實說,怕刺激了她的反骨,到時就前功盡棄了。
恐怕事實不是這樣吧!不過舒棠心底有數了,也難怪晏時琛才那麼輕易放人。就這樣吧!挺好的。
舒博才看着舒棠不動聲色的模樣,眼珠一轉溜,裝模作樣地長長歎了一口氣,道:“你父親我這麼大歲數了,想來也沒有多少年頭可以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繼承家業呀!這孫子我是沒那個福氣了,隻盼上天眷顧,還能了卻這一小小願望。”
“我沒怪您,您不用這樣。”舒棠拿這樣的父親沒辦法,無奈道。
舒博才一聽,有戲,立馬安排道:“下周一我帶你進亦舒,到時吳特助會全程協助你,放心,你是亦舒的唯一繼承人,沒人能越了你去。”
還得寸近尺了呢?舒棠瞪了他一眼,無奈道:“好,聽您的。”
舒博才頓時就心花怒放了。等了這麼久,不趁機找機會套住她,待那人反應過來,他還真沒把握保證自家女兒不會跟他走。
“不過,我有個條件。”
舒博才愉悅的心情因舒棠突來的一句話戛然而止,心想着該不會反悔這麼快吧!“你說。”
“爸,您還老當益壯,所以我暫時還不打算接手亦舒。”亦舒傳媒表面光鮮亮麗,内則腐朽漸顯,舒棠暫時還不想因為自己的突然插進而打破此時的平靜。
依舒棠的學習能力,舒博才相信假以時日,她一定會很快接手亦舒。但他也相信,她不會平白提這樣的要求的。“你想從哪個職位做起。”
“成立一個新部門吧!畢竟我戀愛腦,能力又不強,隻想混吃海喝。”業界對自己的評價并不高,這點舒棠非常清楚。甚至在他們所有人看來,一個秘書嘛,能幹什麼,傳傳信安排安排行程什麼的就完了。
事實是,在星宇科技,舒棠是能做決斷的人,明面上雖看不出,但那些高層心知肚明。第一決策是晏時琛,第二決策絕對是舒棠。
這一點,舒棠很感謝晏時琛。他給了自己能給的所有,除了給不了的。
“好。”舒博才沒理由拒絕,況且這樣也好,公司那些魑魅魍魉也該慢慢收拾了。不過還用不着自己出手,留給舒棠練手恰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