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昕,她竟然是日後大名鼎鼎的餘影後,這真的是舒棠沒有想到的事。這随手搭救的一個人竟然是未來的影後,自己這運氣确實夠好的。
舒棠不認識餘昕,前世與她也沒有任何交集。但之所以知道她,是因為她紅顔薄命。年僅二十五歲就榮獲影後之稱,而就在冠以榮譽的當晚,她從高樓一躍而下,結束了她短暫的一生。
剛獲影後,就尋短,這還不是最勁爆的,勁爆的是她留給觀衆的遺書。
遺書裡寫着在一個酒會上,她失身于一公子哥,盡管如此,她并未妥協,即使被雪藏也未答應做那人的金絲雀。可就算是這樣,那人也并未放過她。而此時又恰逢父親重病,她一個被雪藏的藝人自然無法承擔這高額的醫療費,迫于無奈,她成了那人見不得光的情人。
資本的力量是強大無比的。
餘昕在屈從後,短短的一年時間裡就被捧上了四花之一,随之,她的演技也被大衆熟知和認可,除了委身這事外,似乎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名譽,認可和衆人的喜愛。
隻是,那件事最終是她心底的一根刺。
午夜夢回轉醒之時,她想到了死去的父親彌留之際對自己說的話,他說:孩子,如果我的生是以你的自由為代價,我甯願和你母親早早重逢。
母親早逝是父女倆心頭一緻的痛,餘昕曾經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讓父親過上好日子。可到頭來呢?好日子沒過成,還丢了父親的臉面。
終于,她再也無法承受心頭的懊悔和譴責,選擇了結束這肮髒的一生。
餘昕的死給了所有人重重一擊,也給了亦舒傳媒緻命的打擊。
“大小姐?”餘昕有些迷惑,大小姐竟然看自己怔神兒了。
也就是在餘昕死後那段時間裡,父親似乎一下子就白了頭,身體也每況愈下。甚至到最後不得不坐輪椅度日。想到這些,舒棠非常心痛,這一次,她斷不會讓父親如此為自己操心,更不會讓亦舒斷送在自己手裡。
被叫回神,舒棠問:“你是哪個經紀人帶的藝人?”
“楊秋弘。”餘昕如實回答,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問。
舒棠示意餘昕坐下,還貼心地讓人送來了早餐。
餘昕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十分惶恐,不知如何是好。她看着一側的舒棠,深呼了幾下,鄭重地道:“大小姐,昨晚謝謝你了。”哪怕現在回想起來,她也不禁一陣後怕,如果萬一不是遇到了大小姐,她這一生大概是毀了。
“保護藝人,是公司職責所在,應該的。”其實就算是換作任何一個女子,在那樣的情況下,舒棠都會搭把手的。
餘昕被這話感動得眼圈發熱。
“我初到公司,對公司很多人和事都不了解,如果可以,方便談一談你的經紀人嗎?”舒棠記得在她的遺書裡,她控訴了楊秋弘諸多事迹,總結下來,就一句話:一個拉皮條的人間敗類。
餘昕捧着牛奶杯的手一頓,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舒棠也未催促她,隻是靜靜地等着。
餘昕當然知道大小姐是才從其他地方回來的,但如果她說實話,她不敢确定舒棠會不會站在自己這邊,或者相信自己。畢竟目前來說,楊秋弘在公司的權利不小,其手下的藝人随便拉一個出來都能頂娛樂圈半邊天,所以,她不敢輕易說話。
她知道舒棠還在等着自己的答案,想了好久好久,餘昕決定實話實說,因為她想起了舒棠剛才的那句話。能說出保護藝人是公司職責的話,想來這樣的人,人品也一定不會很差吧!
于是,餘昕心一橫,道:“人面獸心,自私自利,助纣為虐。”
“說來聽聽。”舒棠一副來了興趣的樣子。
餘昕并不是個心思玲珑的人,說起來,她才剛從學校畢業不久呢?和别的同學不一樣的是,在校時,她并未參加過任何拍攝,也曾有劇組找過她,被她以學習忙碌拒絕了。所以,畢業的時候,她面臨了兩個抉擇,一留校當老師,二加入亦舒傳媒。
最終,她選擇了亦舒。卻未曾想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交易,本來她以為真的是自己足夠優秀,才能簽在亦舒傳媒下的。事實呢,她是一早就被某個富豪看中了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引她入局而已。
隻是這樣的話,說出來,她會信嗎?加之又事關自己,餘昕一時有些難以啟齒。
“或者,你可以說說昨晚的事,當然你不介意的話。不過,就算你不說,我也會追查到底的。”舒棠确實沒有料到,亦舒内底裡竟然這般糜亂,竟然開始淪為了某些人尋歡作樂,甚至狩獵的地方。
“為什麼?”餘昕呼吸一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