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見他暫時也沒有開口的打算，便摸出手機把玩着。

手機裡的視頻聲音喚回出神的晏時琛，他轉過身來，對舒棠的行為有些不滿。依自己以前的性子，必然是要呵斥一番的。可如今形勢變了，他沒有立場再去說這些惹她不開心的話。

“我曾經答應過程小姐一件事情，今日兌現了，以後不會和她再有聯系。”

晏時琛的忽然解釋讓舒棠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手機，聽到他這番話，她心底多少是有些觸動的。“晏董，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

“還有之前那次的脫口而出，我非常抱歉。”晏時琛沒有理會舒棠的反應，自顧自地繼續道。

那次的經曆一經提起仍是記憶猶新，甚至對舒棠來說是非常恥辱的事情。故而，舒棠非常不耐煩地道：“晏董，言歸正傳，你到底想說什麼？無幹緊要的事就此打住吧！”

好一個無幹緊要？晏時琛心頭一緊，臉色難看地緊盯着舒棠。

舒棠并不認為自己有說錯什麼，很是坦然地反問道：“難道我說錯了嗎？”

晏時琛自嘲了一下，道：“你沒說錯，是我錯了。”

舒棠有些愕然。

“我這一生從出生就是個錯誤，而後有兩錯。一錯是在程小姐身上，少時情感無處寄放，得知自己有一個從出生即牽拌一生的人時，滿腹心思都撲在其身上，到頭來卻撞了個頭破血流。”

晏時琛不是第一次在舒棠面前自我剖析過，卻是第一次如此交底，她有些不太明白他想幹什麼，但又似乎知道他想做什麼。她曆來不喜歡他如此血淋淋地再次掀開自己的傷口，哪怕離開他放手成全他的獨美，亦是無法正視他這個樣子的。

“晏時琛，不要再說了。”終究是愛了多年的人，舒棠制止其繼續下去。

晏時琛不以為意，還甚是好心情地給了舒棠一個安撫的笑容，然後繼續道：“你知道我的第二錯是什麼嗎？”

“我不想知道。”舒棠斷然拒絕。

“我的第二錯便是不該心軟地縱容你來到了我身邊。”

這句話猶如一把利刃生生地插進了舒棠的胸口，她強顔歡笑着自我感慨，原來從一開始都錯了。也許真如他所說，從開始相遇那刻開始就注定了這場錯誤是單向奔卦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突然，晏時琛在舒棠面前整個人蹲了下來，與之平視，緩緩道：“如果你沒有來到我身邊，那麼我就不會把你的一切行為當成理所當然，甚至把你離開後的不适認為是習慣使然。也自然不會有後來的那般荒唐行為，這都是我的錯。”

“你……”舒棠隐隐有了些猜測，心中一恸，不知要說些什麼了。

說起來這還是晏時琛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說這些，哪怕他心底再強大，也難免有些不自在。隻見他輕輕地清了清嗓子，非常鄭重地道：“舒棠，我們結婚吧！”

舒棠愣住了。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晏時琛竟然會這樣說。

結婚，還是和心愛之人，這可是她曾經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呀！如今，在現實中竟然上演了，說一點也不動容那是假的。

舒棠沉默了很久，晏時琛也等待了很久，他并不介意，甚至胸有成竹。

“對不起。”

晏時琛料沒到好多種結局，唯獨這一種在他意料之外。他不懂，問：“為什麼？”

“如你剛才所說，我的出現于你而言本就是個錯誤。當初是我一意孤行地去到了你身邊，而這一待就是十來年。十年的時間真的挺長的，所以我的離開，于你而言，肯定會觸動你，我能理解，但這是一個戒斷的過程，你明白嗎？”婚姻是神聖的，舒棠少時說過如果不是嫁給自己所愛之人，甯願一個人過一生。

而如今，她甯願嫁給任何人，都不會嫁給晏時琛。

“不是，舒棠……”晏時琛極力地想解釋。

舒棠卻直接打斷他，扔下一個緻命的問題。

“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