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聲音在許惜溪耳邊炸響,還不等反應就立刻拋媚眼出聲辯解道:“瞎說,我不是許惜溪還能是誰啊,我發燒之後就一直躺在床上沒挪窩,怎麼可能換人呢?”
許惜雅沉默了一陣才道:“我不知道,但其實除了大哥大家都有感覺,隻是爹娘不願意深想,我……也希望你還是許惜溪。”
“我當然是許惜溪,是你的妹妹,如假包換,童叟無欺。”許惜溪拍着胸脯保證道。
我本來就是許惜溪,現在也确實是許惜雅的妹妹,怎麼能算是騙人呢。
“嗯,溪溪還沒學到成語。”
啧,怪我太優秀。
“我聽玉柳姐姐說的。”許惜溪睜大眼撒謊道。
“既然我們溪溪這麼聰明,那應該也不需要我教一些什麼簡單的琴技了吧。”許惜雅話落轉身欲走,許惜溪想都沒想就挂了上去。
“姐,姐,你是我親姐,要的,我是笨蛋,笨蛋要的。”許惜雅原本也沒比許惜溪大多少,此刻被許惜溪墜着,剛晃了兩下眼看就要摔倒還是許惜溪趕忙起身拿雙手撐着才沒讓兩人滾成一團,等許惜雅扭頭去看時,許惜溪已經一臉狗腿樣的對着自己笑了起來。
許惜溪的琴音自然是“冠決天下”,讓許惜雅出了名的好脾氣都忍不下去,最後總算有一首簡單的還算能聽,于是許惜雅隻丢下一句這三天就練這一首後便急匆匆的走了。
三天的時間一晃……好吧,根本晃不過去,因為自己在練琴練到小腦都要萎縮的時候又驚恐的發現,原主的千字文也學了一半,但這裡的字和自己本身世界的字也不一樣,也就是說,什麼詩會,什麼琴技,隻要别人有心搞她就會發現,她不僅琴彈不好還變成文盲了。
許惜溪躺在床榻上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所以後天的京城熱搜要被她霸榜了嗎……
突擊的後果就是在考試當天大腦一片空白,許惜溪一邊由着人擺弄自己,一邊嘴裡念念有詞。
“小姐你在說什麼?”玉柳疑惑道。
“我是說啊,我光在這裡哒哒哒的給各路神仙發電報,也不知道神仙們收沒收到,實在不行還是我親自去找他們一趟吧。”許惜溪邊說邊往後退,還是玉柳眼疾手快的将人撈了回來,伸手時還不忘問道。
“什麼殿,要報什麼?小姐要找神仙做什麼?”對于玉柳的問話許惜溪選擇了沉默,随後便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往門外走。
到底是如今最顯赫的将軍府邸,許惜溪從自己的房間到前院都走了不少時間,隻是越走心裡越沒底,等看到門口衆人都等着自己時腿已經不争氣的軟了。
隻是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沒處躲,也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
高聳的大門走近了即使仰頭也看不到頂,門上鑲着的金色鉚釘排列均勻,質地溫潤,個頭足有饅頭大小,而這種門竟然隻是通往皇宮的一個側門。
作為上一世整整活了二十年卻連首都都沒去過的許惜溪來說,眼前恢弘的大門和門内應接不暇的雕欄畫柱足夠讓她暫時忘記即将要面對的。
“許将軍一家來這麼早是已經想好在詩會上如何豔驚四座了嗎?”一中年男人挑釁的看着許裕和,眼神更是毫不掩飾的在許惜溪臉上來回打量。
許裕和将女兒擋在身後随即才嗤笑道:“李丞相來的也挺早啊,怎麼你李家來得我許家就來不得了,皇宮什麼時候也成了你李家一言堂了?”
李恒聞言面上一僵卻還是很快恢複過來,随即便又滿臉笑意道:“希望許家今日也能有将軍這番話一般精彩。”
兩人針鋒相對卻讓許惜溪直冒冷汗的同時還忍不住感慨道:“咱爹真帥。”
許惜雅沉默了一陣後才道:“所以你的曲子練得怎麼樣了?”
“嗯……姐你知道做棉被的時候,是要拿一個上面隻有一根弦的東西在棉花上不停的彈才能讓棉花松軟嗎?”
許惜雅細細思索了一下才道:“不知道,但這和你的曲子有什麼關系嗎?”
“啊,畢竟都是有弦的東西,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關系啦,一個一根弦,另一個二十一根弦,怎麼也是祖師爺的存在了吧。”
“所以這和你的曲子到底有什麼關系?”
許惜溪砸吧了下嘴才道:“就是想提醒我親愛的姐姐,我的琴音接下來可能會有點返璞歸真的情況出現,想讓你提前做好準備,是不是很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