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子!”
許惜溪又從狗洞往裡鑽時忽然發覺這次的狗洞鑽起來格外絲滑,于是在等祁平秋走過來時便特意觀察了一番。
祁平秋拿着手帕遞給許惜溪,許惜溪道謝後才接過擦手,邊擦邊挪揄道:“祁公子盼着我來啊,這洞口都還專門打磨了一圈,連過道上的石頭都清理過了,還是說是我自作多情,其實這洞是給哪個小狗準備的?”
祁平秋聞言雖然紅了耳朵但還是認真道:“我在家中的地位沒辦法讓你從正門進,所以……”
看着祁平秋認真的解釋,許惜溪卻隻是笑道:“我同你說笑的,你我之間沒必要那麼見外。”
說罷便掏出手邊包袱裡的盒子。
“你點點看,有沒有少的?”
祁平秋打開看到裡面一大堆首飾,愣愣的道:“一共隻有三件是剩下的我也不知道是誰的。”
“我不确定所以都拿來給你挑挑,那剩下的就是我的了。”
隻是等了半響也不見祁平秋動作,許惜溪隻能疑惑道:“怎麼不拿?”
“為什麼?”
許惜溪擡頭,隻看着男孩沒有說話。
祁平秋又重複道:“為什麼,為什麼幫我,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你就毫無緣由的幫我,還有這次,我的那位妹妹我自然是清楚她的脾氣秉性,這些東西拿回來定然是不容易的。”
就知道逃不掉,但我總不能說隻是不想看到一個生存困難卻依舊保持善良的人獨自死在寂寂無名的地方吧,許惜溪想了半響才道。
“或許是因為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她也和你一樣,生活困苦,獨自長大,因為沒能幫到她所以想盡可能幫你吧。”
許惜溪說的真誠,祁平秋也同樣聽得很認真。
“後來呢?你說的那個人?”祁平秋輕聲問道。
許惜溪笑着道:“她現在過的很好,人生美滿,也沒什麼遺憾。”
祁平秋點點頭到底還是收下了許惜溪的東西。
“我現在還什麼都沒有,但今後你要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幫你。”
“好啊。”
祁平秋端坐在長椅上向許惜溪示意自己要起來,許惜溪熟門熟路的移到中間,見人起身就往床邊去拿出了一個陳舊的妝匣。
驚訝于對方對自己的毫不掩飾,許惜溪還是微微探了探頭。
粗略看去才發現,妝匣裡不隻是一些舊首飾,就連梳子和用過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的脂粉盒子也在裡面,隻是裡面的東西和那些首飾一樣,雖然很幹淨連細節處也一絲灰塵都沒有,看上去也還是灰蒙蒙的。
祁平秋細細将東西放好後才又回到許惜溪身邊,許惜溪又是同上次一樣按着椅子讓人坐下。
“你說的那個人我能再問問嗎?”
“當然。”許惜溪見祁平秋感興趣也樂的分享道。
祁平秋嚅喏半響才小心開口道:“你說他獨自長大?”
許惜溪點點頭:“準确的說她早年還有爹媽,後來爹媽有了新孩子之後她自然也就沒人要了。”
祁平秋聞言愣了一陣後才緩慢開口:“那他之後怎麼讨父母歡心的?”
“沒讨,還恨了很長一陣子來着。”
看着祁平秋震驚的表情,許惜溪才想起這裡是封建父權的古代,不過依舊我行我素道:“也不是沒讨,讨過,沒讨到,就恨了,人之常情嘛。”
“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為人兒女之所以來到世上就是因為有父母,恨這種詞放在父母身上……不妥。”
許惜溪卻隻是淺抿了一口清水。
“沒什麼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