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書竹看着許惜溪笑,倒也沒生氣,隻是不解道:“小溪笑什麼?”
“外祖父既然隻有娘親一個女兒,又給娘親取名叫書竹,讓娘親識文斷字,想必對娘親很慈愛。”許惜溪道。
雲書竹聞言思緒有些飄遠,片刻後才眼含淚光道:“是啊,你外祖父怕繼室對我不好,在母親走後多年也沒有再娶,每天都會教娘讀書明理。”
“那外祖父就不會想娘為了他受人掣肘。”許惜溪看着雲書竹,隻是雲書竹想了半響還是道。
“我再想想。”
看着衆人離開,許惜溪才在榻上躺了下來,幽幽的長歎了一口氣。
不過許惜溪到底還是沒有再在這件事上糾結,畢竟這種事還不是她一個幾歲的孩子該操心的事,起身從軟塌下把金庫拖出來,許惜溪數了數銀票的數後就揣在懷裡出了府。
“小姐。”
霜琴的院子裡開着幾大簇梅花,紅色的臘梅印在潔白的雪裡,清新淡雅,許惜溪忍不住笑道:“霜琴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不過霜琴,我上次倒是忘了問你,賭場裡的人借出去的錢你是怎麼要回來的?”
霜琴聞言抿了抿唇才道:“不瞞小姐,我又去了花樓,因為采買認識不少人,挑了往日裡還算仗義且……不太聰明的,花錢雇了跑去威脅他們還錢,不過借之前我也多方打聽過這些人,大多都是能還的上的,入賭局不久的。”
看着許惜溪盯着自己的眼神,霜琴忙又道:“我對小姐絕無半點不忠。”
許惜溪卻隻是笑着搖頭道:“你想哪去了,我隻是覺得我想的那件事看樣子可以提上日程了。”
看霜琴看着自己一臉的疑惑,許惜溪才道:“我之所以連白山和白雨都沒帶來,就是為了讓你保持在暗處,我想你做我的暗線,狡兔三窟嘛。”
霜琴聞言這才亮着一雙眸子,點了點頭。
兩人坐在一起,不停的商量着未來賺錢的門路,越說越投機,忍不住又談了很久,許惜溪才從側門處繞了一大圈溜回府。
隻是人還沒到府裡就聽見府裡吵吵鬧鬧的,頓時加快了腳步。
“府裡怎麼了?”許惜溪拉着門房道。
門房原本皺着的眉此刻微微舒展了些後才躬身道:“回二小姐,是……表小姐要進您的院子,大小姐不同意,兩個人鬧起來了,後來大少爺去了,不知怎麼的就和表少爺打起來了。”
許惜溪心下了然,但還是撸起袖子往裡沖,不過進門就瞧見許惜雅的珠钗掉在了地上,一片混亂間,許惜溪大叫着就沖進了人群。
“什麼小偷如此大膽,居然偷到我将軍府來了!吃我一招!”
混亂中許惜溪直接抓掉了女孩頭上的發髻,随後一腳就往男孩的□□踢去,一時間吵鬧聲就變成了哀嚎,許裕和見女兒要吃虧,忙将手伸進去将人提了出來。
“大膽狂徒休要放肆!”許惜溪被領出來的時候依舊手舞足蹈的,硬是伸腳踢了一旁女人的下巴。
片刻後似乎才回神道:“咦,小偷呢?”
“那裡來的小偷,你這瘋丫頭,你知道你打了誰嗎!”五姨大叫道,恨不得用眼神剮了許惜溪。
許惜溪卻仍舊裝傻道:“當然是小偷啦!五姨你别怕嗷,我可是會些拳腳的,一定會保護你們的!”
五姨卻當即氣笑了:“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哎呀,不用謝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許惜溪笑道。
幾人氣的憋了一肚子火沒處撒,一旁站着的五姨夫終于忍不住道:“這抓賊的事暫且不論,但我還是得說你們幾句,這女兒讓你們養的如此刁蠻,往後可不好找婆家。”
許惜溪聽完都沉默了,許惜雅還以為妹妹是被打擊到了,于是也不管自己之前有多想控制到底還是出聲道:“這就不勞五姨夫操心了,我妹妹可愛果敢,連陛下娘娘見了都歡喜的緊,五姨夫沒見過這樣膽色的女子還是不要随便出聲侮辱的好。”
“你一個女子,男人說話誰叫你插嘴的,這就是你的教養?”
許惜溪感覺到提着自己領子的手松了松,下意識的想開口,許惜毅卻先開了口:“五姨夫教養好,瞧不起女子,怎麼的,你難道沒娘,是你老子生的?你老子娘沒教過你上别人家打秋風尾巴夾緊點!”
許惜毅嘴毒的讓許惜溪都震驚了,感受到身邊男人動了下,許惜溪忙上前整個墜在了許裕和的腰上。
連許惜雅都上前将哥哥往邊上推了一步。
五姨夫則是當場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臉也漲成豬肝色,想伸手又不敢打,想張嘴又罵不得,隻能你你了半響,扭頭去瞪自家媳婦。
五姨身子一顫,随即便坐在地上叫罵起來。
“沒人性咯,發達了就不認親,忘本的東西!”女人聲音極大,連周圍大院裡的狗都叫了起來,一聲聲的聽得人心煩。
其實原本對于許惜溪來說,這種人就晾着她随她哭喊去,狗耳朵靈也就能聽到這颠婆娘哭喊,其他人離得遠未必聽得清什麼,但許惜毅卻起身對着父母親跪了下去。
“爹娘,兒子言行無狀,自請去祠堂跪着。”
許惜雅見狀也忙下跪道:“女兒也有錯,女兒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