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
許惜溪這才奇怪道:“幾位老爺不是說去過京中嗎?京中有很多先生為了減輕孩子們生活的負擔都會不收束脩免費教學啊,幾位……不是去過嗎?”
衆人聞言紛紛看向幾人,幾人見被诓面色頓時難看起來,隻是許惜溪依舊像是沒見一樣,像是才發現人群裡有人拿着的幾人剛寫過的半封書信突然驚訝道。
“大爺,您這信怎麼就四個字啊。”
人群裡的大爺聞言笑了笑道:“我給我兒子寫的信,還沒寫完嘞。”
“不愧是秀才老爺的字,就是好看,您兒子拿到肯定很有面子。”正要阻止許惜溪說話的幾人聞言立刻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但許惜溪話頭一轉又道。
“可惜我就和相公學着認過幾個常用的字,這信上……不過這信上的四個字我恰巧都認得,安好勿念,對吧相公。”許惜溪轉頭對着祁平秋求證,祁平秋忍不住笑着摸了摸許惜溪的腦袋應道。
“都對。”
許惜溪笑了笑才道:“隻是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許惜溪話音剛落那老大爺也怒了。
“我讓你給我寫的是,兒子,爹在家很好,你娘也好,你妹妹也好,家裡的牛也很好,你這寫的什麼東西!”
其中一個秀才聞言愣了下随後才皺眉道:“那都是一個意思,我是秀才我能不知道?四個字就都能概括了,各位說是不是。”
聞言周圍幾個秀才都紛紛點頭,甚至有些鄙夷眼前衆人的不入流。
大爺見幾人都點頭也有些迷茫,許惜溪卻又适時開口道:“原來大爺您家的兒子也是秀才啊。”
大爺聞言卻否認道:“我兒子也就認識幾個字,算是磕磕巴巴能讀個音出來。”
許惜溪卻是立刻真情實感的帶入道:“我也是認識幾個字,這幾個字我都能讀出來,但我真的不懂這裡面的意思啊,要是我爹把這信寄給我,我還得去找個秀才才能讀懂嘞。”
許惜溪話音剛落,四下便是此起彼伏的談論聲。
“天哪,按這小媳婦說的,那我家寄出去的信其實兒女們都看不懂?那去找個秀才讀信是不是還得花錢?那我們家豈不是要花兩份錢,我聽說京城裡東西貴着嘞,我家娃不會都沒看懂吧。”
“哎呦,你家娃還在京城,我家女兒嫁的遠,她們那怕是連個秀才都難找,我說我家娃們寄回來的信怎麼和我的話對不上,感情是這幾個窮秀才搗鬼。”
衆人七嘴八舌,幾人見事不妙立刻便開罪到了許惜溪頭上,也不管什麼秀才功名,擡手便想打上去,隻是手剛拿起來就被祁平秋攥緊了手腕掙脫不開。
另一個也同樣被一腳掀開。
“你們打聽了我們從京城來,就沒打聽到我們是做皮貨生意的?你們要實在不想好過,那我們也懂一點拳腳。”許惜溪低聲道。
遠處人吵嚷,幾人聽清後卻不敢再多待,落荒而逃後許惜溪才一臉歉意的看着大家。
“今日耽誤大家時間了,我們也就是個過路人,大夥要是信得過這些天就讓我相公給大家寫,一封信兩文錢,或者你們找鎮上識字的人寫也成,到時拿來讓我相公免費給各位看看,也算是報答了大家夥收留我們的恩情。”
衆人高聲叫好後便排起了隊,許惜溪功成身退後還不忘遞給祁平秋一個新水袋。
事情告一段落後,大娘卻忽然道:“平秋媳婦,我早看出來你們夫妻倆是個有本事的,隻是女子在外終究還是少抛頭露面的好,時間長了怕是你丈夫厭煩了。”
許惜溪雖然想反駁,但想起時代不同自己也無法改變别人根深蒂固半輩子的想法便也就悻悻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