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惜溪打了個冷顫沒再往下深想,隻是搓了搓手臂往屋裡走。
……
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又是秋天,隻是這期間許家與太子在朝堂上皆有吃到對方的暗虧,但不論從什麼角度上來看許家都還是吃虧更多一些。
不過對于這些許惜溪到似乎并不在意,即便是武将勢微,許家在朝堂上已然沒有什麼能發聲的人,連祁平秋在翰林院也已經成為了透明人許惜溪仍舊能面不改色的在郡主府聽戲。
而與許家争鬥了一段時間的太子俨然已經端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态,以至于連多日不見人影的宋淩雲也忍不住找上了許惜溪。
“你和太子對上了?”
許惜溪看着眼前眉頭緊鎖的人隻悠悠然倒了杯茶道:“殿下這是說的哪裡話。”
“你别想瞞……”
許惜溪不等人說完便出聲打斷道:“我與太子之間的事不是人盡皆知嗎?”
宋淩雲聞言反倒是被許惜溪的坦誠打了個措手不及,嗫嚅半響才道:“我這位兄長可不是什麼善茬,你真要是和他對上了可未必會有好下場,更何況他可是太子,你和他對上,勝算在哪?”
許惜溪笑着看向宋淩雲,半響才道:“山人自有退路。”
男主還坐在這兒,管他什麼太子、太孫的,就算是衆望所歸在主角光環面前,他也隻有左腳絆右腳,被自己摔死的凄美結局。
看着許惜溪的笑,宋淩雲莫名有些憷的謊,但也隻是安靜的坐在一邊沒再出聲。
不過就在宋淩雲立刻的當晚,許惜溪忽然想起來,最近似乎又要有些大事發生了……
“所以江南水患一商戶義舉盡數将家産捐了?”皇帝有些遲疑的又問了一遍。
下首人聞言趕忙跪地應道:“回陛下,這的确是于大人親口所說的。”
皇帝大喝了三聲好後立刻便叫人拟旨又親自寫了一副大字牌匾賜給行此義舉的商人,并對其所做之事大肆宣揚,一時間江南李家風頭無兩。
“濟世愛民,拿了好處說話就是好聽。”許惜溪聽完霜琴所說忍不住吐槽道。
“還是小姐高瞻遠矚,如今江南分行在各界不論是官員還是商賈都願意賣我們面子,連帶着在民間的聲譽也是一騎絕塵,我們的東西但凡打着江南李家的名号都賣的極好。”霜琴忍不住感歎道。
名人效應,況且這人還是目前時代稀缺的掌權者,效應自然要好,不過……
“你記得最近出售的東西一定要挑最好的來賣。”
品控要嚴,口碑要穩,好在自己前段時間忽然記起了原書中的一段劇情,原本這場水患會出現不少問題,比如官員貪腐、水匪入侵、疫病橫行、糧食短缺,雖然最終會被男主出面解決,但到底還是死了很多人,現下由自己出馬,既占了地理優勢又占了時間優勢自然事半功倍。
事情解決的很順利隻是朝堂上依舊争鬥不休,原因無他,我們的男主宋淩雲終于想起來要奪權了。
“所以最近朝堂上大家吵的很兇,明裡暗裡的都在站隊。”祁平秋平靜的說完才又喝了一口茶水。
“嚯,那還真是可喜可賀。”許惜溪笑道。
梁潇一臉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随後才道:“有什麼好賀的?你們也不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許惜溪聞言也學着祁平秋氣定神閑的樣子喝了一口茶水,随後道:“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我們是遭殃的小鬼,而不是趁火打劫的山匪呢?”
梁潇聞言眼神一亮,随後立刻道:“打劫什麼?打劫誰?”
許惜溪祁平秋聞言隻是對視一笑沒有回答。
不過這邊還商量着打劫的事,皇宮裡卻先出了事,皇帝病了。
皇帝病了的事一般不會被洩露,畢竟周圍各國虎視眈眈,皇帝病重隻會讓社稷不穩,但這次的消息卻像是有人專程用擴音喇叭喊出來的一樣,恨不得昭告天下,人人都在猜測這是不是皇帝有意為之,隻有許惜溪面色凝重。
原書中是有這一段的,而自己在皇帝身邊的眼線也已經确認了這一點,皇帝的确是病了,但連眼線都不知道的是,皇帝不是生病而是中毒,消息也不是皇帝主動放出的,而是太子做的,當然消息一經流出太子就立刻以傳播宮廷私密的罪一杯毒酒送了眼線上路。
這麼愛用毒又着急将消息傳播出去,皇帝中毒的事自然也和太子脫不了關系,雖然許惜溪極力阻止太子殺人證,但不知是不是劇情的力量,不論許惜溪怎樣部署,太子的罪行最終還是被隐瞞了過去,果然又進入了男女主的感情線。
皇帝寝宮外站了一衆前來侍疾的人,還有來皇宮裡探望皇帝的王公大臣,許惜溪和祁平秋自然也在隊伍裡。
許惜溪在隊伍裡和祁平秋交換了眼神後才又默默地跟在了五公主身後。
五公主焦急的朝裡望去,顯然是真的擔心皇帝的安危,不過在場的其他人心思卻都難說是不是在皇帝身上。
首先進去的便是王公大臣,除了些官職高的,其餘的都隻是跪在殿外。
大臣在裡面說了自己的想法後便很快退了出來,祁平秋在和許惜溪交換了眼神後才跟着衆人離開,許惜溪進殿時便聞到一陣陣濃烈的藥味,而閣裡安插的眼線則對着許惜溪打了下手勢。
許惜溪心中了然,也同時印證了自己的猜測,皇帝果然是中毒了。
帷幔深深,許惜溪雖然不能靠近細細觀察但到底比起祁平秋要高出一大截,于是便也能更近距離的觀察,不過許惜溪倒是并不那麼在乎是不是能上前,畢竟不論是兇手還是毒藥她心裡都門兒清,連皇帝這次之後落下的病根都清清楚楚,當務之急隻要不讓她跪着,怎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