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記住,那邊才是重中之重,許惜溪這邊不要再管了,随她去吧。”
下首人點頭應聲,剛要走太子才像是想起什麼道:“對了,祁平秋。”
那人剛張嘴,太子卻忽然又打斷道:“算了,連家族助力都沒有的人也别浪費本宮的人去查了。”
男人猶豫了下到底還是沒有動給自己再多找事的念頭。
邊關的戰事很順利,就像是衆人一開始猜想的那樣,這場戰事隻是一場試探,要做的隻是打的漂亮,但皇帝究竟為什麼選擇許家卻是衆說紛纭了。
不過比起邊關京城如今才是更混亂一些,一方面皇帝還沒有痊愈理應由太子監國,但另一方面皇帝卻又給了七皇子掌管京中禁軍的權利,兩人間的問題也逐漸顯現出來。
可即便如此,七皇子仍能找出時間來和女主以及各方女配糾纏,而太子也還是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惡心一下許惜溪。
宮中各方正亂七八糟但又從混亂中生出了些荒誕的秩序。
“什麼儲君,草包一個遲早被廢也不知道嚣張個什麼勁!”許惜溪噸噸噸的喝了幾大口水後才恨聲道。
“你慢點喝,一點女人樣都沒有。”梁潇有些嫌棄的準備遞帕子過去,卻見祁平秋已經伸手遞了出去,挑了下眉還是将手縮了回去。
許惜溪卻是擦了下嘴邊的水漬後才白了梁潇一眼道:“什麼女人樣?女人該是什麼樣子?”
梁潇聞言趕忙又道:“抱歉抱歉,我說錯了,不是沒有女人樣,是已經沒個人樣了。”
許惜溪頓了下沒再反駁,還是祁平秋開口道:“去哪了?跑的滿頭汗。”
許惜溪這才後知後覺的用帕子擦起汗來,邊擦邊道:“還不是宋淩白那個草包,今日又跑去他娘跟前告了我一狀,要不是宋淩雲找了容貴妃來我怕是現在還在太陽底下抄書呢。”
說完許惜溪又咬着牙攥緊了拳頭道:“他們總有一天要落在我手裡,到時我定然叫人将書本泡濕,書什麼時候幹,手就什麼時候停。”
梁潇聞言贊歎的看着許惜溪道:“還是你點子多,我現在常聽你如何如何,總感覺我都能去給人上刑了。”
“行啊,你去考個刑部侍郎,到時我也跟着沾沾光。”
……
“所以說你們最近忽然都被派了出去?”許惜溪手指曲起敲擊着桌面。
祁平秋點了點頭皺眉鄭重道:“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跷。”
“如今太子監國,要是沒蹊跷才是真蹊跷。”許惜溪咬牙道,想了想才又道。
“為今之計也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你們自己也要當心,宋淩白這人向來不幹人事。”
祁平秋繼續點頭隻是仍舊十分擔心道:“你不用擔心我們,他這明顯是沖着你來的。”
許惜溪摩挲了下手邊的杯子笑道:“正好我也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
片刻後許惜溪又道:“不過這次或許也是你們一次不錯的機會,他為了支開你們竟然讓你們一個治理城鎮,一個接管家中半數京外的生意,還真是瞌睡了給人送枕頭。”
兩人聞言也是點了點頭,今天難得話少的梁潇眼下才開口道:“所以之後你一定當心,等我們回來定然給你再多添些助力。”
許惜溪笑着點頭應了。
兩人走的很急,幾乎是在幾人談完話的第三天一早便離開了,不等許惜溪感到寂寞,事兒就先找上了門。
“上次本宮同你說的話如今還作數。”太子看着下首站着的許惜溪笑道。
許惜溪擰眉思索了下後才笑道:“殿下是說那日殿下不小心受傷的事情嗎?臣女記性不好還真是不記得那天殿下有說過什麼。”
兩人一坐一立,僵持半響太子倏然一笑。
“最近你父兄在邊關很是為國揚威啊。”
許惜溪眯了下眼沒有出聲便又聽太子道:“隻是這打仗啊,光是前線強還不夠,後方也該有所保障,不然前線赢了卻輸了後方豈不是贻笑大方。”
“殿下不必擔心,守後方的戰士未必比前線要差。”
太子聞言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樣,很是笑了半響才帶着笑意道:“是嗎?那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回去後的許惜溪心裡總是惴惴不安,左右想不通其中關鍵便幹脆披了一件衣服起身坐在桌邊寫寫畫畫,直到天亮也沒有從中理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真是……”不等許惜溪吐槽完,暗格先冒出一個人來。
“霜琴?你……”
霜琴滿頭細汗臉色蒼白,似乎是着急跑着來的,但又像是受了什麼驚吓。
許惜溪面色一凝,剛要出口詢問霜琴便先開口道:“小姐,将軍和少爺出事了。”
宮裡召見的帖子下的很快,許惜溪匆匆趕去便見母親和姐姐已經一臉慘白的站在大殿下首。
“本宮聽聞許将軍的事也是萬分痛心,隻是這私情是私情,國法是國法,這許小将軍無視軍規擅自離營,害得衆多将士殒命無一生還,許将軍雖為子報仇損了一臂,但到底這軍隊不是你許家的私軍,私自調軍你許家總還是要罰。”
許惜溪擡眸緊盯着上座的人,眼裡的恨意毫不掩飾的盡數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