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惜溪擡了擡眼道:“哦,不信。”
“本宮可是太子!”
許惜溪聞言卻忽然笑了:“你要是說你是宋淩白那确實也算是獨一份的,但太子算什麼?一個身份罷了,皇帝那麼多兒子缺你一個當太子嗎?”
太子咬牙還要再說,許家幾人卻出現在了院門外,看到許裕和空蕩蕩的一條手臂,宋淩白笑了。
“也是,你們許家早已經走投無路了,許将軍斷臂,許小将軍也死無全屍,如今一家也就剩兩個女兒,還真是,江河日下令人惋惜啊。”
許裕和眼神淩厲,渾身發抖。
許惜溪隻頓了下便道:“不複往昔固然令人惋惜,不過從沒有過被重用的人才更可憐吧,畢竟我們許家也不過曾做過天子身邊的近臣,比不上太子殿下能力出衆到自小便被自己的父皇忌憚。”
太子神色一淩,随即冷聲道:“許将軍還不讓人住手是想造反嗎?!”
隻是話落卻并沒等到那人答複,許惜溪便先叫人停了手。
“太子殿下不要動不動就破功,好歹端着些啊,不然之後還有那麼多事,我都要替殿下擔心了。”
打鬥聲漸熄,太子喘勻了氣才道:“你們許家真是好樣的!”
許惜溪聞言像是聽不懂男人的言外之意,隻沒心沒肺的笑道:“多謝殿下誇贊,這都是民女應該做的。”
太子走後衆人這才圍上前來,許裕和顫聲道:“你兄長他……”
許惜溪搖了搖頭道:“父親,沒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我們先不要自亂陣腳。”
話落許裕和才漸漸平複下來,隻是臉色依舊煞白。
向來看着柔弱的雲書竹卻是堅定的拉着許裕和的手,輕柔的拍打着安慰,眼神裡都是笃定。
衆人走後許惜溪才将兩人從屋裡叫了出來,見兩人臉色不好又連忙寬慰道:“你們放心吧,他太子也就是嘴巴厲害,沒什麼實質性傷害的。”
“不論怎樣他終究是太子。”祁平秋正色道。
梁潇聞言也立刻道:“剛剛我真以為他要弄死你了,要不是我拉着他,他怕是劍尖都已經搭上太子的脖頸了。”
許惜溪愣了下随即笑道:“放心吧,太子而已又不是皇帝,别緊張。”
知道今天所有人都在為自己捏一把汗,但許惜溪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太子沒辦法坐上皇位的原因,思慮半響還是決定岔開話題道:“這些天我正巧要出去一趟,你們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帶或者做的?”
“去哪?”祁平秋看向許惜溪擔心道。
許惜溪看着遠處神情難得嚴肅道:“邊關。”
許惜溪的動作很快,在許裕和同意許惜溪要做的事後許惜溪重病的消息便立刻傳進了宮裡。
看着太醫言之鑿鑿的說着許惜溪重病的樣子,一家人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于是當晚許惜溪便出府奔着邊關去了。
……
朝堂上針鋒相對,祁平秋為了拖住太子徹底展露了鋒芒并迅速站隊,帶着自己人一并站在了宋淩雲的陣營。
太子氣的跳腳疲于應對,自然而然的忽視了許惜溪,直到冬雪落了滿頭時才驚覺似乎許久沒有關注許家的狀況了。
看着太子站在門口笑意盈盈,許裕和雖心中有怒但到底還是恭敬的行了禮。
“許将軍不必在意這些虛禮,本宮隻是與貴府千金交好,多日不見也不知二小姐身體如何了,特來探望,看完就走。”
許裕和聞言仍舊淡聲道:“家中皆是女眷,更何況我家女兒們如今都還未出嫁,随便與外男接觸終歸不妥,待日後小女病好定然去宮中拜會娘娘與殿下。”
太子聞言隻是撚了撚手裡湯婆子邊挂着的流蘇笑道:“是嗎?可本宮怎麼聽說最近有人在邊關看到了形似二小姐的人呢?”
“世上之人如此之多有幾人相像很正常,隻是沒想到殿下如此關心邊疆,如此又遠又不入流的消息這麼快都能傳進殿下的耳朵,殿下還真是神通廣大讓老臣甚是欽佩。”
太子隻是冷笑一聲,随後擡了擡下巴道:“本宮今日剛好從太醫院帶了禦醫來,也算是替父皇母後來探望郡主殿下,如此許将軍還是不讓本宮進嗎?”
許裕和眯了眯眼沒有出聲,也沒有讓開。
就在雙方對峙之際,遠遠地來了一隊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