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太想承擔上其他人的生命的重量。

顧兮兮想起曾經養宿主的日子，一個她都養到頭疼，更何況這麼多人！

但是如果她拒絕了，那個養護霜她可能會見不到半點影子。

“跟随我？”顧兮兮握着扇子支起下巴，臉上神色淡淡，聲音不急不緩，沒有露出她心中的急切，“你們是想讓我保護你，還是僅僅想要一塊能夠生活下去的土地？”

衆人面面相觑，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

時淵面不改色，聲音清越和緩：“神女大人從差役們手中救下我們已是大幸，怎麼還敢請求神女大人給予更多幫助。隻是想要有一片安身之所，我們會自己造房耕地。”

顧兮兮上下打量時淵，捏了捏扇柄，提出一個要求：“展現出你們任何一點價值，我就同意。”

時淵冷靜道：“隻要有一點價值就可以了嗎？不管是哪方面？”

顧兮兮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當然！”

時淵思考片刻，很快問道：“我記得墨淵國和鄰國的地圖，不管去哪裡我都能找到最快最安全的路線。敢問神女大人要去何處？”

顧兮兮瞬間挺直了脊背，沒想到他不僅有養護霜，還能帶路！

她的神色卻變得更為冷淡，吐出了三個字：“靈越山。”

四周突然陷入難言的寂靜，連時淵都張着嘴，恰到好處的笑容都收斂了幾分，不知該怎麼說。

猶豫半晌，時淵才開口：“咳咳…神女大人，或許您，那個，您應該知道靈越山在北邊，我們之前去的方向是在南邊吧……？。”

顧兮兮呆了幾秒：……啊，我又走錯路了。

可能顧兮兮迷路的次數太多，在系統中心就迷路好幾次，仰賴同僚才能回家，所以不一會兒她就理直氣壯起來。

她看着時淵說道：“是嗎？我知道靈越山在北邊，不知道這裡是南邊，我對這不熟。”

顧兮兮這句話說的理直氣壯，她可沒亂說，她的的确确不知道啊。

“虞嫂子，神女大人好像問過我們靈越山吧？”

“問過，我們都不知道，不是嗎。”

“他們是跟着神女大人一起出現的，他們都不知道。”

“那神女大人不知道也沒什麼奇怪的。”

“神女大人不熟啊，不知道這裡是南邊很正常。”

……

一時間衆人情緒放松下來，談論聲不絕于耳。

顧兮兮不太想知道他們放松的原因。

時淵笑着走得更近了，小虎站起身，虎視眈眈的注視着這個膽大的人類。

“神女大人，不如讓我來為您帶路？”

顧兮兮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矜持的點頭同意。

但她更想要另一樣東西，顧兮兮在心裡警告自己不能着急。

顧兮兮虛點了一下扔給時淵的包裹：“我給你的食物，你先吃一些吧，不吃飽怎麼有力氣給我帶路！”

時淵滿臉感動，又隐隐透露出幾分猶疑：“……我？多謝。但是神女大人，您之前說隻要體現了價值，就可以跟着您，那他們？”

顧兮兮理所當然的說道：“我隻看到你們三人的價值，其餘人自尋出路。”

時淵吃了一口魚幹：“可以讓他們跟着嗎，隻要到了靈越山，給一塊地方住就行，不需要您多操心。”

顧兮兮沉默片刻，說道：“那塊地方并不是我的，他們想住我沒有理由拒絕或是同意。但是我可以認為他們是想尋求我的庇護吧，可我并不知道我會住多久，如果他們接受，随便如何，隻要不要到我面前來。還有那些喝了帶有巴豆粉的水的人記得多喂水，再吃些好的。”

她示意了一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