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二狗覺得自己現在變了很多,也是時候下定決心了。
二狗翻開了自己記錄的本子,對上時淵的視線,沉下心,聲音有點緊張:“我最近接到在執行部門執行公務的護衛隊成員傳來的消息,據說已經抓到好幾個外來探子,他們在被允許的情況下得到一部分外界消息,其中就有和縣令大人提供的消息相符的。”
縣令大人,也就是蔣鵬程抿了一口茶水,對衆人點頭示意,放下杯盞,他笑得一派自然,似是沒有察覺到衆人眼中的好奇。
二狗捏了捏本子,内心有點緊張,又有點想暴打某人狗頭的沖動。
這從實際上來說不是他發現的信息,發現他的人是某天打着了解各部門的情況的旗子,被同意進入護衛隊訓練基地的蔣鵬程。
時淵不知道這個家夥藏着什麼心思,但就像他絕對相信蔣鵬程是個不折不扣的姐控一樣,時淵不得不承認此人耍陰謀詭計也是一等一的,他對人心的把控稱得上是得心應手。
從前他隻見過一個人有這般能力。
他的父親,但或許都是想在同一個人面前保持對外的光輝形象,沒有一個人敢暴露出來,能承受兩人變臉的也隻有小小的他了。
唉——
時淵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顧兮兮寡淡的神情和隐隐不耐的态度,他明白若是再談不到重點說不得神女就走人了。
“所以現在外面究竟是什麼情況,相較從前更加混亂了?”
二狗點頭:“沒錯,外界沒有神女大人提供的良種,種出來的稻子不耐旱,吃不飽水,先是枯死一部分,又有一部分結出來的糧食根本不能吃,還有的幹脆就病了,還有蝗蟲在外肆虐。”
“如此一來,就算上頭的皇帝陛下開倉放糧,也遠水解不了近火,更别說還有官員放糧也放不老實,恨不能吃了百姓的心,還想抽出筋骨啃一啃。”
“再則,就像靈越山附近也有山匪一樣,其他地方也有很多人逃到了别的地方,征兵征得年齡也越來越小,聽說現下都征到了12歲左右的孩子。這些孩子逃也不知道往哪裡逃,年齡太小,做山匪都嫌力氣小。也不知道皇帝陛下是怎麼想的,怎麼就沒有動作?”
“哦,還有我聽說上頭也管不過來,都有人……那個什麼了?”
衆人:……?哈?什麼什麼,那個什麼?
“就是那個啊。”他比了個穿衣服的動作。
衆人:???
衆人:!!!
不少人直接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們怎麼敢的!?”時壹氣的拍桌而起,時柒的神色也有點憤憤不平。
時淵卻是一臉淡定:“這不是很平常嗎,畢竟誰不想體驗一次坐上那個位置的感覺,而且真有人拿到了,他還得放上兩炮慶祝慶祝,然後直接帶着人跑。”
衆人:啊?啊!!哈???
“哇哦。”顧兮兮在心裡鼓起了掌,她知道不會有人一臉期待的看着她,然後給她無償指路,這種事情就像其他人,沒有得到的人拼命的想要往裡面擠,買好的人也跟約定似的就要和别人擠在一起。
她不反感别人為了自己一心努力地往上爬,甚至她很欣賞這樣的人。
顧兮兮搖着折扇,如水的眸子注視着别人,看久了仿佛整個人都溺進去了,自己就是這個人的全世界。
但被看着的人卻很清楚,這隻是自己的錯覺,時淵笑着對衆人擺擺手,“不是啦,其實我和他也不是很熟,你們相信我。”
時淵看着上首的人露出點點可憐的模樣,水潤的雙眼偷偷瞧着她。
顧兮兮笑着接受了時淵不算解釋的解釋,她本就不是很在意,而且他明白時淵隻是想在這樣正式的場合,讓衆人心照不宣的了解他這個人。
現在更重要的是外界千變萬化的情勢。
衆人默契的忽視了時淵那些對現在不重要的話,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