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瞬間發生的事。
通往靈越村的路隻有一條,被村民們休整過,馬車經過這裡都感覺到和别的路的不同,沒有太大的颠簸感。吳将軍一行人騎馬趕路也沒有和之前一樣,雖然在那個小村子上就有所感,卻也沒有現在這般感受深刻。
感受着靈越山的與衆不同,吳将軍不由得放下心來,眼前盡是自己即将取得莫大功勞的未來。
但意外就是那麼措不及防,完全沒有和人打招呼的意識,想來便來了。
先是忽然有人感到肚子疼,然後是馬好像踩進了大坑裡,再還有從側邊不時來個一抖索的冷箭或者是其他一些什麼,甚至還有鳥跟盯上他們似的用翅膀扇巴掌……如此種種數不勝數。
吳将軍的臉色也從從容變成菜色。卻也讓他驕傲自滿的大腦能夠清除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夢,開始意識到或許最開始靈越村就上演了一出麻痹他們的戲碼,讓人放松警惕。
這下子原本松散的隊伍不得不提起心神,有個小動靜都如驚弓之鳥,炸開了毛,等到他們出現在靈越村人的望遠鏡中時就是吳将軍那副被淩辱了的模樣。
實際上,結束那場會議後,靈越村就開始籌備起對敵方案,對于時淵來說,不論是起義軍還是反叛軍,在情勢還未如此緊張的時候,都是墨淵國的國民,甚至現在也是。
相信皇室也是這麼想的,否則那位王爺在勝利後的做法也不太可能是招降,丢掉武器之後的士兵們也沒遭受折磨,隻是被看管起來罷了。
“你看,你看,那邊是什麼!?”
起義軍們簡直要瘋了,憑着吳将軍神秘至極的氣運他們無往不勝,可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狼狽。
幕僚先生還沉得住氣,看着前方不遠處的絆馬索,他心知他們是停不下馬了,以駿馬的速度,這麼幾十米的距離不足以讓最前面的人控制住駿馬,就算控制住了,後面人的也不一定有能力停下,說不定還要撞上前面的人呢。
為今之計,隻能——
“将軍!”幕僚先生大呼,臉上一派沉靜。
吳将軍沒有回應,臉上表情沉肅,雙眼目視前方,眸光一閃,緊緊拽住缰繩往上一拉,比之前還要大的幅度。
駿馬前蹄高高揚起,如一張張滿弦的弓,緊接着吳将軍似乎和馬心神融為了一體,他沒有停下,而是徑直向前,配合着駿馬奔跑的速度跨過了絆馬索。
他的身後雖還有馬被絆到,人也摔落在地,卻比全軍覆沒要好的多。
“哎呦”的痛呼聲不絕于耳,逃過一劫的人都慢慢讓馬停下,下了馬去查看摔下馬的人。
“該死的,靈越村的人不悔提前得知消息,設下陷阱來阻攔我們吧!”
吳将軍陰沉着臉咬牙切齒地說道,臉上的蜈蚣疤像是在蠕動着,讓人看了就覺得可怖,那種得意張揚的氣勢都減了三分,整個人仿佛現在才露出真面目來。
幕僚先生見怪不怪,他沒想法子去寬慰,反而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瞥了人一眼,說道:“怎的,将軍,這些陷阱可沒給你造成影響,現在當務之急是盡快拿下靈越村,首領大人可沒時間讓我們磨蹭。
再說了,将軍,可是你替我們向首領大人應承下來,要拿着糧倉回去。将軍大人,您可得放平心态,别讓您這一身氣運白費。”
吳将軍星目冒出了火,自從成為起義軍的将軍,别人都捧着他,特别是察覺到在他的隊伍裡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拿到功勞,連傷都不一定會受,奉承的人就更多了,起義軍的首領都讓了他一步。
也隻有他!
這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書生!
吳将軍面色更加難看,恨不得拔了這人的舌,好叫他噴不出毒汁來。
*
這廂還在查看傷勢,另一邊卻已經聚集起所有護衛隊成員。
小廣場上承受不了那麼多人,他們都直接在城牆下排起了隊。
二狗是後勤人員,他站在護衛隊最後面,而平明和洛奇都是戰鬥員,虞生明也回來了。
自從探聽好了所有消息,他帶着人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到達靈越村的時間比吳将軍他們早了不知道多少,彙報完消息還參加了之前的會議,現在就以弓箭手的身份參加這次的戰鬥。
護衛隊的戰鬥員大緻分為三類——步兵、騎兵、槍兵。
其餘還有一些在弓箭、隐匿等等天賦比較好的,但此類人數較為稀少,而且也不是能夠速成的兵種,所以這類戰鬥員被統一分了一對,在戰場上靈活分配。
時淵沒有穿着常穿的那身衣服,換上了勁裝和護甲,腰間佩戴着長劍,站在城牆上,面對着衆人,身後是一座座笨重的大炮,一左一右站着同樣身穿護甲的時壹和時柒。
現場沒有一點喧鬧的氣氛,反而極為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