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争是什麼?
在二狗淺薄的見識中,那就是村中的老人、女人、孩子,不管男女老少都會不得不與親人分離,踏上命定的死亡。如果要把這個問題抛向蔣鵬程或是時壹他們,他們就會回答:
——那是由鮮血、屍骨、慘叫組成的人間地獄,那裡不容許陽光侵占一絲一毫的領地。清醒的人的頭腦會被戰場狂熱的欲望所席卷,淪為戰争的奴隸,隻有意志堅定,目的明确的人才可能逃脫。
無論如何,那裡都不是一個好的去處,但是……他們不得不踏足其中,為了自己的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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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情況如何?”
“和前兩天一樣。啧,每天都守在鳥不拉屎的地方,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啊!啊~我跟你說,我媳婦烤的燒餅可好吃了,真想回去吃上一口呐。”
正值午後,反叛軍紮營的土地上傳出燃燒木柴的噼啪響聲,跳動的火星點亮已離家多日的人們的暗淡瞳孔。
他們已經受夠那些躲來躲去,像老鼠一樣的起義軍們了!
如果起義軍的人就在他們面前,相信他們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往那些人面前來上一拳,絕對!
連日來尋找起義軍藏匿的老鼠窟已經讓反叛軍們提不起一點交談的興緻,他們隻想快快找到,然後是生是死一場戰鬥來決定勝負。所以之前的對話發生在突然出現在反叛軍的新面孔裡。
不用虞生明提前彙反叛軍的情況,反叛軍如此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态,連最遲鈍的虞瀚文都察覺到了。
不,或許不應該這麼說。
按時淵所受到的教導,這是身為領導者絕對不應該出現的絕對錯誤的命令,需要盡快解決,并且禁止第二次犯下。
即使反叛軍的領導者是自己的叔叔也是如此。
“小叔叔,你果然是年紀大了,是要成為養在王宮後面豬圈裡的大頭豬了嗎,居然讓自己的士兵們這樣不信賴?”時淵抱臂搖頭歎息,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笑容燦爛到連太陽都能灼傷,“父親知道了的話,他一定會把您拖到書房裡好好教育一頓的吧,真是太令人……傷心了。”
才二十五歲的小王爺“呵呵”笑了一下,喂,笑得這麼開心,明顯沒有在為他傷心好吧,可惡的小崽子!
他露出一個堪稱明顯的虛僞的笑容:“我親愛的小侄子,叔叔真是為自己有一個如此乖巧的後輩感到開心,如果可以的話,小叔叔希望你能幫我出個主意,可、以、嗎?”
小王爺落下最後幾個重音,笑眯了的眼睛張開,露出如狂風凜冽的威脅。
時淵沒有什麼好拒絕的,更何況他帶護衛隊到此的目的便是起義軍,清除了他們,靈越城的發展就少了一個桎梏。
“當然,我親愛的小叔叔,安心交給我吧。”時淵回以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身上的铠甲被太陽炙烤,“神女大人還等着我的消息,具體的計劃稍後詳談,那我就先離開了。”
神女?
這兩個字小王爺不是第一次聽了,甚至走在營地裡都能聽見被時淵帶來的護衛隊的人提起,那是怎樣的存在,從沒見過顧兮兮出手的墨淵國人并沒有具體的概念,隻知道靈越城的人都一緻的尊敬。
而熟悉時淵的人才能從尊敬察覺到不一般的感情,這樣的人很少,時淵不怕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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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的戲劇結束後,靈越城以超高效率運行起來,武器、糧草、護衛隊,戰争中一切得用的都準備萬全,沒有人知道戰争中彙發生什麼,顧兮兮也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所有的可能性。
結束最後的講話,時淵宣布了出發的時間,就在三天後他們将在城門下集合,由時淵統軍奔赴小王爺帶領的反叛軍所在地。
當然,顧兮兮也決定随着護衛隊一同前往。
這不是顧兮兮随便下的決定,她覺得這個世界可能出了一些問題,最起碼能讓她一個系統占領了小世界裡的人的意識就足夠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