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霧閣的弟子們普遍十三四歲,慌張尴尬時陣法微亂。恰好時機成熟,風之念凜然道:“列劍陣,飛星流光。”
霎那間,劍氣如梭,花栎率先展開攻勢,花染和其他弟子緊随其後,将所有的妖骨圍繞在劍陣中。
小師弟默記風之念告訴自己的一道口訣,在師兄們的劍陣法力最盛之時,催劍直中骨怪左心位置的骷髅。
頃刻間,濃厚的妖霧消散,月光灑下,妖骨化為齑粉,徹底回歸塵土。
又一陣驚呼聲音傳來。
“啊啊啊啊啊風之念你把手拿開啊啊啊啊啊——”
風之念果斷擡腳入陣,順着衆人恐怖的目光,發現了倒在地上的人。
女子衣衫破爛,皺巴巴的深色鬥篷仿佛一片巨大的枯葉罩在身上,露出半截潔白的手臂,如玉的手指緊緊地抓在小師弟的腳脖。
她微微擡起的臉龐嬌美動人,臉上的幾抹灰迹更襯膚色白膩,淚眼朦胧,神态似乞求又畏懼。
正是朝霧閣逮捕文書畫像上的人,風之念備感驚奇。
女子顫聲道:“我不是風之念,求求你們救……放過我。”
小師弟:“師兄,她和畫像上長的一樣!她就是風之念啊!”
風之念蹲下道:“我先扶你站起來。”
“多……多謝,我們這是在哪裡啊?”聽到來人沒有惡意,女子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
“一片林子中,”花栎脫下外衫将女子赤*裸在外的雙腿遮蓋,反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女子隻緊緊抓住風之念的手臂,神色怯懦道:“快,我們快走吧,這裡有吃人的骨頭,太害怕了。”
花染看着這張熟悉的面容,想到這幾年朝霧閣因為風之念而遭受到的流言和報複,心中湧出的酸楚和委屈全部化作了憤恨,道:“不要再問她什麼了,直接抓起來綁回朝霧閣,閣主會親自處理的。”
風之念看朝霧閣的人對‘她’即怕又恨,堵悶道:“她說了自己不是風之念。”
“我仔細地查過林中每一個角落,這裡面受傷的人全部帶了出去,她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除了風之念誰還有這種本事!”花染一臉笃定。
“然後呢?殺了她?”風之念記得那女子沒有與朝霧閣有關的罪行,疑怒道:“這世上大有相似之人,要是和畫中的長得像的全都抓起來綁回去,你們和土匪流氓又有什麼區别。”
擲地有聲,四周的人都感到了她和花千澈身上一樣的氣勢,不同的是閣主是霸道威震,而風之念身上的是淩冽壓迫,如夏日忽起寒風,若雪山瞬移平地。
“嗚嗚嗚……我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昨晚醒來就在這裡了……嗚嗚嗚我真得不是那個大魔女……”女子緊緊跟在風之念身後。
花染仍舊堅持:“其他人進不來不代表風之念進不來,必須把她綁回去。”
風之念并不想和他吵架,隻是不滿他們的态度,收斂脾氣後建議道:“現在不是讨論她究竟是誰的時候,你們先在這裡守着陣法,我帶她出去,以免被妖靈附體。等花千澈抓完妖後我帶着她和你們一去回去,如何?”
兩人一起朝着陣外走去。
花染心中不想放走假風之念又怕得罪真風之念,他相信自己的搜捕能力,除非是這人躲在了第三道法陣裡自己沒有發現。沒有沈大哥和閣主的命令絕不會放人,他和花栎交換了個眼神,兩人都暗自在手中撚了個定身符。
不料風之念忽然回身,問花栎道:“你身上有沒有着帶幹糧或水,她需要補充體力。”
林外的炊煙不斷,不久前的一陣強風短暫地吹散了林中的腐味,還帶來了一陣肉香。
花染沒有立刻反駁問她為什麼不出去吃?隻看着兩人一黑一白緊貼着的背影,直覺告訴自己最好先閉嘴。
“說沒有了。”
聽到風之念内力傳音,花栎遲疑道:“都沒有了。”
風之念無奈道:“那隻能在忍忍了,我忘了沈統領說第一道法陣隻能進不能出,不然還能帶你去外面吃一頓夜宵。”
“夜枭?”女子微微一愣,“你吃夜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