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出這片住宅區的人們,臉上表情漠然,并沒有因為死了一個人的關系和感到害怕或者惋惜。
秋橙習慣性摩擦着挂在衣服上的徽章,擡腳繼續朝這片住宅區走。
這片住宅區龐大,比她所在的區域還要更複雜一些,内部構造如果不是長期住在這裡的人,會很容易迷失方向。
幸運的是,今天的死者就住在外圍。
朱深已經在令牌中上傳了警署能夠提供的資料,秋橙也自行提取了一些關鍵信息。
死者叫杜任,45歲,以死亡競賽為生,但并不是專業的選手。
他從年輕的時候就和圖蘭公司簽訂了合同,專門為選定的冠軍選手做鋪路準備,對一些自由選手進行幹擾,拿固定的工資。
這樣的工作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勝任的,所以報酬也不菲。
所以有一點讓秋橙感到疑惑。
杜任應該不缺錢,他的能力足以支撐他住在更好的地方…更别說圖蘭也會提供相應的住所…
再看看從令牌中收到的照片,杜任的身體都基本都進行了大幅度改造,原本正常的下肢,變成了“蜘蛛腿”,腿間都是銳利的刀刃。
如用在賽場上奪人性命,那将是非常緻命的武器。
據報道搜索,杜任用這蜘蛛腿,弄殘了不少自由選手,名聲相當的差勁。
而他的具體死因則是供給身體全部動力的核心被挖走。
杜任身體的核心價格不菲,由圖蘭公司提供,畢竟能夠常年在競賽中生存下來并且擾亂賽場上的選手,如果沒有強大的核心,将難以支撐。
警探朱深給出的方向便是近年來比較猖狂的一類盜賊,這幫盜賊專門盜取死亡競賽選手的核心或者肢體,拿到黑市售賣。
一般情況下,他們偷盜的目标通常瞄準在自由選手身上。
自由選手沒有公司贊助,也沒有什麼背景可言,即便死在角落,也不一定會有人在乎。
這就是秋橙感到疑惑的另一點。
杜任,背挂圖蘭公司,身上最值錢的固然是核心,但下肢的蜘蛛腿即便是拿到黑市售賣,也值不少錢。
所以…真的是盜賊幹的嗎?
秋橙一路走,順利來到杜任的住所。
這個時間點并不會讓她的存在太顯眼,多數人還在外邊,走廊顯得極為冷清。
此刻,大門上還挂着電子封條,一閃一閃的。
隻要是不相關的人通過,警署那邊會響起警報。
朱深給的令牌,除了能夠接收相關資料以外,也有用作通行證的作用。
至于大門,需要杜任的生物識别認證才能打開。
秋橙并沒有因此而感到煩惱,她直接摘下别在衣服上的徽章,然後貼近門鎖,有規律性的擰了幾圈背針。
隻聽見細微的“咔嗒,咔嗒”聲,門被打開了。
随後,秋橙将徽章重新别在自己的衣服上,然自然的推開門,她正式踏入這間房子。
在關門的時候,她謹慎的看了看四周。
依舊沒有人走動。
她悄悄将門給關上。
“歡迎回家。”
房内的中控管家,在她打開門進來沒多久,立馬作出了反應。
由于作了假,管家并沒有認出她并不是杜任。
會機械性的詢問她是否需要提供幫助。
“不需套,暫時進入休眠狀态。”
“好的,有需要再喚醒我。”
秋橙沒有立馬探尋房子内部的構造,而是拿出随身攜帶的鞋套給自己穿上,接着,又拿出手電,圍着大廳照射了一圈。
她還是想要盡量做的低調,所以燈不能開。
房子内部裝飾很豪華,和這片住宅區格格不入。
為了修成這樣,應該也花了不少錢。
這又延伸出了第三個疑問。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秋橙仔細的觀察大廳布局和細節。
根據警署初步調查結果顯示。
杜任被發現死亡時,正躺在沙發上,進來就能看見他胸腔被打開,裡邊的核心已經消失。
發現死者的,是定時上門的家政。
她有臨時出入卡,并不需要杜任為她開門。
杜任家智能化已經足夠全面,打掃這一塊他完全能夠使用清潔機器人。
為什麼他會聘用一名家政呢?
因為便宜?
秋橙帶着許多疑惑,拿着手電,在沙發前不斷的徘徊。
從大環境看,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迹。
警署提供的照片也說明了這一點。
杜任或許在死的時候,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嘴角還微微的上揚。
秋橙緊緊皺着眉頭。
這可不是那幫盜賊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他們無法做到“仁慈”。